一个戴眼镜的程序员小哥，一个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还有一个满脸惊恐的中年大叔。
「你……你也是玩家？」程序员小哥推了推眼镜，颤抖着问。
我点了点头。
他们是通过下载盗版软件、点击不明弹窗广告，被卷进来的。
和我不一样的是。
他们没有无限读档。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我们交换了信息，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那个女高中生小声说了一句：「我想去下洗手间……」
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快要崩溃了。
我立刻想起了之前在厕所门口看到的一张规则。
【规则三：任何时候，都不要在厕所里照镜子。】
「别去！」我大喊一声，「厕所有人！」
但她已经跑了出去，像是没听到一样。
我心里一沉，立刻追了过去。
等我冲到厕所门口时，已经晚了。
女孩正站在洗手台前，呆呆地看着镜子。
镜子里的她，正在对她诡异地微笑，嘴角咧到了耳根。
「快跑！」我冲她吼道。
她像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
下一秒，镜子里的那个「她」伸出手，穿过镜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孩的身体，就像是融化的蜡像。
从皮肤开始，变成半透明的液体，然后是肌肉，骨骼……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在我面前，悄无声息地，融化成了一滩腥臭的血水。
「哗啦」一声，溅在地上。
那滩血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我心中所有因为流量而生的狂热。
强烈的负罪感和恐惧，像是无数只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心脏。
这不是游戏。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事实。
但这一次，是为了说服我自己。
我不能再把这当成一场表演了。
我的每一次试错，都是在为真正的人命探路。
「听着！」
我转身，看着剩下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的程序员和中年大叔。
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从现在开始，这里不分什么主播和观众。」
「我叫李默，我会死，但我能回来。你们不能。」
「想活命，就全都听我的！」
我不再是为了直播效果，不再是为了流量。
我要带他们活着出去。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响起了一阵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咚……咚……咚……」
一个高大的、穿着中山装的黑影，出现在走廊的拐角。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戒尺，面目模糊，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红光。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警告：教导主任开始巡逻。】
【规则四：所有未按规定穿着校服的学生，将受到处分。】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裤。
再看看身边两人，一个是格子衫，一个是Polo衫。
我们，根本没有校服。
绝境。
教导主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第三章：我是规则
「咚、咚、咚……」
那脚步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沉重、规律，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程序员小哥已经抖得像个筛子，牙齿咯咯作响。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没有校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