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还是很怕。
但比起未知的恐惧,死亡的痛楚,似乎成了可以量化的代价。
我成了自己的实验品。
「兄弟们,看好了,接下来,我给大家测试第二条规则。」
我找到了贴在二楼楼梯口的另一张纸条。
【规则二:不要回应走廊上任何人的呼唤。】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空旷的走廊中央。
几秒后,一个幽幽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李默……」
是我的名字。
直播间里,「数据帝」他们飞快地打字。
「主播别动!先别回应!」
「试试看,不回应会怎么样!」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个声音又叫了几遍,见我没反应,便渐渐消失了。
安全。
「好,第一步测试完成,不回应是安全的。」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脏砰砰直跳。
「接下来,测试回应的底线。」
我选择读档,回到被呼唤之前。
这一次,当那个女声再次响起时,我试探性地回了一句。
「谁啊?」
话音刚落,我脚下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只漆黑的手,瞬间捂住了我的口鼻。
窒息感传来,我眼前一黑。
【死亡读档成功。当前死亡次数:2。】
「不行,不能用疑问句。」我喘着气,对直播间报告。
【死亡读aws/s3/buckets/dalle-prod/images/05d5c07b-891d-4f11-89e8-c529d4945d8b-photo.jpg
档成功。当前死亡次数:3。】
「回应‘干嘛’也不行。」
【死亡读档成功。当前死亡次数:4。】
「‘你有什么事’,死。」
【死亡读档成功。当前死亡次数:5。】
「……」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读档。
我像是疯了一样,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回应方式。
窒জিস্টр档成功。当前死亡次数:17。】
第十七次,我浑身是血地复活在走廊上,只为了测试出用方言骂一句「你瞅啥」会不会死。
事实证明,会。而且死得很有节奏感。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看傻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我,用十几种不同的方式,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个鬼,花式虐杀。
终于,在第二十次死亡后,我摸清了机制。
只有当对方喊出我的全名,而我也用全名回应时,必死无疑。
其他的任何回应,都会触发不同的死亡陷阱。
而不回应,是唯一的生路。
我的直播间彻底火了。
「花式自杀换攻略」,这种闻所未闻的直播方式,让我的人气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
#主播拿命玩游戏#的话题,被顶上了热搜。
打赏、礼物、新的粉丝,像潮水一样涌入。
我麻木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感谢信息,心中却毫无波澜。
我承受着每一次死亡带来的真实痛苦,肉体的撕裂,灵魂的战栗。
然后用这些痛苦,去换取屏幕另一端的狂欢和流量。
这很荒诞。
但这就是我的现状。
我一边在尖叫和惨死中轮回,一边享受着这病态的狂欢。
直到,我遇到了他们。
在三楼的化学教室,我遇到了另外三个「人」。
他们不是NPC,也不是鬼。
他们和我一样,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