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结婚纪念日,我老公贺文州送我的礼物,是一只贱兮兮的绿毛鹦鹉。

他搂着我的腰,深情款款,“筝筝,以后它就是我们的嘴替,替我们说尽所有爱你的话。”

我信了。直到那天,我提前回家,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听见那只哑了三年的鹦鹉,用夹子音骚气地喊了一声:“老公,亲亲,要抱抱!”

那一刻,我才明白,它确实是个嘴替,但替的,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床笫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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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亲亲,要抱抱!”

我刚换好鞋,一道腻得发齁的夹子音就从客厅传来,差点把我送走。

抬头一看,贺文州送我的那只绿毛鹦鹉“将军”,正站在笼子顶上,扑棱着一边完好一边残缺的翅膀,歪着头,用黑豆似的眼睛看着我。

紧接着,它又用一种截然不同的,属于贺文州的低沉嗓音,宠溺地回了句:“宝宝,再叫声好听的。”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这只鹦鹉,是我三年前从一个虐待动物的人渣手里救回来的。当时它翅膀断了,声带也坏了,吓得瑟瑟发抖,医生说它可能一辈子都开不了口。贺文州为了讨我欢心,花大价钱给它治伤,还给它取名“将军”,说希望它能像个将军一样威风起来。

三年来,将军确实没开过口。

可今天,它不仅开口了,还给我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双簧。

我死死盯着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喘不上气。

贺文州这时正好端着一杯咖啡从书房出来,看到我,脸上露出一贯的温柔笑容:“筝筝,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揽住我的腰,我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怎么了?”

我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那只还在自娱自乐的鹦ADC鹉,声音发紧:“它……它刚才说话了。”

“是吗?”贺文州看了一眼将军,随即失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说话就说话呗,这是好事啊,说明我们的将军恢复得不错。不愧是我老婆,连兽医都治不好的鸟都能养开口。”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夸了我,又把鹦鹉开口这事儿定义为“好事”。

可那内容呢?那足以把任何一个妻子钉在耻辱柱上的内容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它学你说话,还学一个女人说话,叫你……老公。”

“噗。”贺文州直接笑了出来,他走到笼子边,伸出手指逗弄着将军的下巴,“我的傻筝筝,你不会是吃一只鸟的醋吧?它就是个扁毛畜生,懂什么?最近那个《霸总的九十九次逃妻》不是很火吗?估计是跟电视学的,主打一个‘赛博追妻’,台词肉麻得很。”

他一边说,一边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笼子的金属栏杆,发出清脆的“嗒、嗒”声。这是他思考或者心虚时的小动作。

将军被他逗弄着,突然又叫了起来,还是那个夹子音:“讨厌啦,贺文州,你坏死了!不要碰那里……”

这一次,贺文州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敲击栏杆的动作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