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您对苏导获奖有什么看法？”
“您刚才提到抄袭是指《镜像》吗？是否有确凿证据？”
“封先生，请您具体说明一下！这是否涉及严重的行业丑闻？”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噼啪作响，将封屿脸上每一丝褪去的血色、每一寸肌肉的扭曲抽搐都捕捉得清清楚楚，放大给全世界看。他喉结剧烈滚动，试图重新管理表情，嘴角极其困难地扯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程式化的微笑面具。
“抱歉，各位，我只是……”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努力装得平稳，却依旧泄出丝丝无法掩饰的、扭曲的颤音，“太惊讶于苏晚小姐的……惊人的‘进步’。毕竟，她过去的专业领域和工作性质……嗯，并不完全在此。我为我刚才的失态道歉，可能是……酒喝多了。”
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淬着阴毒的刺，只有我能完全听懂那其中的羞辱与贬低。
我看着那些贪婪的、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的镜头，忽然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缓缓举起手中那尊沉甸甸的、象征着绝对认可的金色奖杯，冰凉的触感从掌心直抵心脏，给了我奇异而庞大的力量。我将奖杯微微对准最近的那个、标着最大牌媒体标识的话筒，清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冰刃，轻易砸碎了现场所有虚伪的混乱与嘈杂。
“封老师。”
全场陡然一静。落针可闻。
所有镜头焦躁地、贪婪地转向我，红色指示灯亮得灼眼。
“当狗当得太久——”我故意顿住，拖长的尾音里带着某种残酷的戏谑，看见封屿瞳孔里映出我此刻的倒影，平静无波，底下却裂开万丈骇人的冰川。
“差点忘了，当年电影学院毕业答辩，我的作品《囚徒》，所有导师一致给了满分，”我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里格外清脆，一字一句，敲冰戛玉，砸在每个人耳膜上，“而封老师你……嘶，好像才拿了七十分？我记得当时评委老师的评语是……匠气过重，技巧堆砌，毫无灵魂，流于表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