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那卷金线,是天下至宝“金蚕丝”。
我以心血日夜温养,早已与我命脉相连,是缝补秦家小少爷命格的唯一媒介。 顾灵汐被我吼得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一个病态的狞笑。 “哦?一卷破线,也敢对老娘吼?” 她非但没松手,反而捏着线轴走到我面前,用轴身一下下地拍着我的脸。 “土包子,这线闻着就一股穷酸味。来,张嘴,我喂你吃点金贵的,给你这贱命开开光!” 她竟真把那沾满灰尘的线头,往我嘴里塞! 我猛地偏头躲开,她手里的线轴“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还敢躲?” 顾灵汐眼底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抬起脚,鞋跟对准我的手背,狠狠跺下!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和我的闷哼声重叠在一起。 剧痛从手背直捅进脑仁,让我眼前一黑! 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抬起脚,用那沾血的鞋跟,对准地上那卷金蚕丝线,脚踝轻旋,狠狠碾磨! 金色的光泽被污泥和血色吞没,转眼成了一团肮脏的秽物。 “哎呀,”她故作惊讶地掩嘴,“你看,这样才配得上你。” “沾了你的血,踩了我的脚印,这下金贵了。扯断了也别心疼,就当是我赏你的。” 经纪人那张胖脸笑得横肉乱颤。 他掏出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溅到鞋上的血点,阴阳怪气地说: “灵汐姐就是心善,见不得你这破烂蒙尘,亲自给你开光呢。孙大师,还不叩头谢恩?” 男助理则掏出手机,对着我血肉模糊的手和地上那团东西一通拍,嘴里啧啧有声: “独家素材!‘女星订婚夜遭黑心裁缝碰瓷,当场教其做人’,这标题,肯定爆!”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口腔里瞬间被浓重的血腥味填满。 我用尽全部力气,压制住用那把剪刀捅穿他们喉咙的冲动。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在秦家小少爷的命盘上刮下一刀。 穿上改好的礼服,顾灵汐对着镜子扭动腰肢,镜中映出她毫不掩饰的轻蔑。 她甚至懒得转身,声音从镜子里飘过来,又冷又脆。 “改完了?这就想滚?” 我擦拭手背污血的动作一顿,没作声。 她慢悠悠地转过身,指向我桌上那套普通的针线。 “孙先生,”她拖长了音调,语带讥讽,“我这件礼服,是秦家送我的订婚礼物,全球仅此一件。” “你用这种沾着穷酸气的破烂给我缝,万一在秦先生面前崩了线,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旁边的经纪人立刻会意,上前一把攥住我那只血迹未干的右手腕! 伤处传来一阵撕裂骨肉的痛楚,冷汗浸透了衬衣。 他把我的手提到顾灵汐面前,得意地展示: “灵汐姐,您瞧,就这双贱手,这身寒酸气,碰您的礼服,都是污了您的运道!” 顾灵汐发出一声嗤笑,下巴抬得能戳穿天花板,用一种赏赐的口吻下了命令: “你,还有这堆破烂,跟我去秦家庄园。” “今晚你就跪在角落里,给我当个人形针线包。礼服要是敢出一点问题……” 她顿了顿,阴毒地扫过我的右手。 “我就把你这双手剁下来,喂狗!” 经纪人闻言,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件旧西装,直接扔在我脚下。 “喏,赏你的。把你身上那股馊味儿盖一盖,别熏着了秦先生,也别污了秦家庄园的地!” 我任由那件衣服躺在地上,沾染尘埃。 “我的手艺,还用不着你的旧衣服来抬价。” 我声音发冷,视线从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上移开,落到地上那团被碾烂的金丝上。 “倒是顾小姐,你最好祈祷今晚的订婚宴顺顺利利。”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顾灵汐的怒火。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她尖叫一声,夺过购物袋,劈头盖脸地朝我砸来! 硬质的纸袋边缘狠狠刮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火辣辣血痕。 “你他妈敢咒我?”她上前一步,指甲狠狠戳着我的胸口, “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敢跑,我不仅要废了你这双手,我还要把你舌头割下来,看你还怎么装神弄鬼!” 经纪人立刻上前,抓住我受伤的那只手腕,恶狠狠地威胁: “孙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灵汐姐的订婚宴在秦家庄园,秦家是什么地方?” “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