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顾灵汐扬长而去，经纪人狞笑着，把我踢进车里。
车子停在湖心庄园一间僻静的船屋前，远离灯火辉煌的主宅，四周只闻水声，混着腐木的潮气。 “跪在这儿。”顾灵汐用鞋尖把我踩进一滩腐烂的泥水里，“省得你身上的穷酸气，熏了秦家的风水。” 我看着她，没出声。 这份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让她恼火。 她朝保镖递了个眼色，保镖一记手刀朝我后颈砍来，我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心脉相连的剧痛，将我从昏沉中撕扯醒来。 躺在冰冷的船板上，我浑身麻木。 不远处，我那只百宝盒被砸开了，里面的家当散落一地。 师父临终前传的玉顶针，被她踩在最脆弱的纹路上，裂成十几块碎片。 那几把玄铁剪，被她插在腐烂的船板里，上面还挂着黏腻的口香糖。 这些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器具，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用鞋跟拨弄那些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声都让我的心脏抽搐一下。 见我苏醒，她笑了起来，声音在空荡的船屋里显得格外清亮： “一堆破烂，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你看，这些碎渣混着污泥，给你做个骨灰盒，倒也别致。” 我撑着船板，试图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姓顾的，你为什么要毁坏我的法器？” 顾灵汐冷笑一声，走过来甩了我一耳光。 一堆破烂，留在世上也是污了秦家的风水宝地，我替你处理了，你应该感谢我。” “你处理的，是秦家的命脉！”我压抑不住怒气，低声笑了起来， 我的笑，让她的脚步顿住了。 “你很快就会来求我了。”我声音嘶哑，“用你这条命，来求。” “求你？我先废了你！” 她尖叫着，从旁边抄起一把剪刀。 保镖立刻上前，将我牢牢按在地上！ “嘴硬是吧？”她蹲下身，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快意，将剪刀尖抵在我手腕的筋脉上， “我今天就给你这双手开开窍，让你知道，什么他妈的才叫‘命’！” 她狞笑着，用剪刀尖端，对准我手腕上的筋脉，狠狠一撬！ “咯……” 筋络被强行挑断时发出的闷响，淹没在我的痛哼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腕里那根控制着五指的“线”被崩断了。 五根手指瞬间痉挛着弹了一下，便彻底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垂了下去。 温热的血汩汩流出，在冰冷的船板上蒸腾起一层雾气。 “你不是裁缝吗？”她喘着粗气，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今天把你这双手废了，我看你还怎么缝！” 也就在这时，船屋外，庄园钟楼的钟声沉沉敲响。 咚—— 咚—— 子时，过了。 我感受着手腕上不断流失的力气，心底却是一片寂静。 秦昭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