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伊阙之战前奏
魏军溃败的消息传回咸阳时,我正在校场监督新兵操练。斥候快马扬起的尘土裹着竹简冲进营地,当"韩魏联军二十万陈兵伊阙"的墨字刺入眼帘,我手中的令旗骤然折断——历史的车轮终究碾到了这一步。
中军帐内的羊皮地图摊开时,韩军的赤色标记与魏军的玄色标记在伊阙山谷形成钳形。副将王陵用铜钎戳着地图:"伊阙左有龙门山,右有香山,联军扼守隘口,我军强攻必伤亡惨重。"帐内顿时响起附和声,几位老将的胡须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簌簌抖动。
"诸位请看。"我突然抽出匕首划开指尖,将鲜血滴在韩军与魏军的结合部,"韩将暴鸢与魏将公孙喜素有嫌隙。魏军虽为主力却骄横,韩军装备精良却怯战。若我军以少量兵力虚张声势牵制韩军,主力便可借龙门山阴影突袭魏军侧翼。"
"简直是儿戏!"裨将胡阳拍案而起,青铜剑鞘撞得案几吱呀作响,"白起你可知二十万联军意味着什么?当年函谷关之战..."我按住他的剑鞘,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正因敌军势大,才需剑走偏锋。敢问诸位,是要在此坐待联军合兵,还是随我抢占先机?"
帐外忽然传来甲叶铿锵,秦昭襄王的特使掀帘而入。那宦官尖细的嗓音像淬毒的匕首:"大王有令,升左庶长白起为伐韩魏联军主将,即日领兵出征。"当玄黑色的帅印砸在案上时,我分明看见胡阳握剑的指节泛白。
深夜的军帐里,我对着铜镜抚摸这具身体的伤疤。原主白起少年从军留下的旧伤在肩胛处蜿蜒如蛇,而我灵魂深处属于现代军校的记忆正在沸腾。案上摊开的《孙子兵法》旁,摊着我用炭笔绘制的现代等高线地图——伊阙山谷的每一道沟壑,都已在我脑中化作沙盘推演的战场。
"将军,"亲兵忽然挑帘而入,手中捧着密信,"方才巡营时,在辕门捡到这个。"竹简写着八个蝌蚪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捏碎竹简时,听见远处更夫敲了三更。月光透过帐缝,在地图上投下参差的刀光剑影。
第四章:伊阙之战
公元前293年深秋的伊阙山谷,晨雾像裹尸布缠绕着两山夹峙的隘口。我站在龙门山巅,看着三万秦军先锋在谷底铺开雁行阵。暴鸢的韩军在左翼丘陵列阵,旌旗如林;公孙喜的魏军主力则在右翼平原展开,甲胄映着初升的朝阳。
"击鼓!"我挥下令旗的刹那,山谷里回荡起沉闷的鼓声。韩军阵中立刻骚动起来,暴鸢果然如历史记载般误判我军主攻方向,急忙调兵加强左翼防御。当韩军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时,我转身对副将王陵低语:"按第二套方案行动。"
五千名秦军锐士如壁虎般贴着龙门山岩壁移动,青铜剑鞘裹着麻布以防碰撞出声。这是我根据现代攀岩战术训练的"山魈营",此刻他们手中的铁钩正在湿滑的岩石上寻找支点。我用望远镜(实则是改造过的青铜望山)看见公孙喜的魏军正在架设投石机,他们的侧翼防御果然如纸糊般薄弱。
正午时分,当韩军被我军佯攻部队拖得筋疲力尽时,山魈营突然从魏军后方的悬崖跃下。青铜剑劈砍甲胄的脆响与惨叫声惊醒了正在打盹的魏军斥候。公孙喜的帅旗在混乱中歪斜,我立刻挥动令旗:"全军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