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秦军如决堤的洪水冲向魏军侧翼。我亲自率领铁鹰锐士撕开敌军阵线,原主白起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爆发——少年时在尸山血海中习得的搏杀技巧与现代格斗术诡异融合,我的青铜剑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历史与未来的双重力量。
"魏狗休走!"裨将胡阳的吼声从前方传来,他的长矛正挑翻魏军的裨将。但我突然勒住缰绳,望远镜里韩军阵中那面"暴"字将旗正在移动。"不好!"我猛地拔剑劈断身旁的令旗,"变阵!防御左翼!"
韩军果然趁我军主力追击魏军之际,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暴鸢的骑兵卷起漫天烟尘扑向秦军侧后方,我军顿时陷入腹背受敌的危局。胡阳的部队被截成两段,鲜血染红了伊阙山谷的溪流。
"将军!中军要被冲散了!"亲兵嘶吼着挡开一支流矢。我反手砍翻扑来的韩军骑兵,突然看见魏军败兵中有人举起红色令旗——那是公孙喜约定的信号!原来溃败是假象!
"传我将令!"我将帅旗交给亲兵,"让山魈营放弃追击,立刻抢占西侧高地!"当我率领铁鹰锐士迎向韩军骑兵时,听见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山魈营的五千锐士正从悬崖上推下滚石,韩军骑兵的冲锋队列顿时溃散。
暮色降临时,伊阙山谷已被尸体填满。公孙喜被胡阳踩在脚下,暴鸢的将旗倒插在尸堆上。清点战果的士兵报来数字:斩首二十四万,俘敌三万,夺城五座。我站在尸山之巅擦拭青铜剑,忽然感到背后一凉——远处的山峦阴影里,似乎有双眼睛正在窥视。
当晚的庆功宴上,秦昭襄王的特使再次出现。宦官皮笑肉不笑地宣读嘉奖令,目光却始终在我沾满血污的铠甲上游移。当我接过"武安君"的金印时,胡阳突然举杯:"末将敬武安君一杯,贺将军初战告捷!"酒爵碰撞的脆响中,我看见他袖中闪过寒光。
深夜的帅帐,我展开新的密信。这次是片桦树皮,上面用朱砂画着范雎的脸谱。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我新得的金印上流淌,像一滩凝固的血。
· 第五章:战后风云
伊阙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咸阳的封赏诏书已如雪花般飞来。当"武安君"的金印砸在案上时,我正用匕首挑开魏军裨将的喉管——这个试图在投降时行刺的俘虏,脖颈间喷出的血珠溅在新制的紫绶上,晕开暗褐色的花。
"将军,"亲兵捧着竹简躬身而入,"丞相魏冉派人送来贺礼。"锦盒里躺着西域美玉雕琢的兵符,玉璧边缘却有道细微的裂痕。我摩挲着裂痕冷笑,魏冉这老狐狸,是在提醒我谁才是秦国军政的掌控者么?
咸阳城外的十里亭,百官郊迎的队列像条斑斓的长蛇。我翻身下马时,看见范雎站在文官队伍的末尾。这个日后会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此刻正用那双绿豆般的眼睛打量我的甲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他趋前敬酒时,我故意失手打翻酒爵:"劳烦应侯亲自斟酒,白起愧不敢当。"酒液在他官袍上洇出深色痕迹,他却依旧躬身笑道:"武安君战功赫赫,当受此礼。"
秦昭襄王的宫殿里,青铜灯树的火光将君臣的影子投在墙上。"白起,"王座上的君主用骨指叩着案几,"韩魏新败,诸侯震恐,你以为下一步当伐何方?"我刚要开口,魏冉突然出列:"臣以为当乘胜伐韩,夺其宜阳铁山。"范雎立刻反驳:"丞相所言差矣!当务之急是安抚赵国,免得诸侯合纵。"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缠斗,而我分明看见秦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