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武安君府邸,我对着沙盘推演战局。伊阙之战虽灭韩魏主力,但楚国的鄢郢之地仍如悬在秦国头顶的利剑。原主白起的记忆里,这片南方大国的富庶与彪悍同样令人心悸。我用狼毫沾着朱砂在地图上圈出鄢水——历史上那场水淹鄢城的惨剧,是否真的无法避免?
"大人,"门客苏代悄声入内,手中捧着密报,"方才发现府中水井被动了手脚。"我看着水瓢里漂浮的细小银针,想起庆功宴上范雎那双含笑的眼睛。窗外忽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的夜色里,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座新晋的武安君府邸。
第六章:鄢郢之战的决策
公元前279年的咸阳宫,羊皮地图上的楚国被标注成刺眼的朱红色。秦昭襄王的手指重重戳在鄢城:"寡人要亲眼看见楚人的王都插上秦旗!"魏冉的喉结动了动:"王上三思,楚军尚有数十万,强攻恐难奏效。"范雎却阴恻恻笑道:"丞相是老了?当年伊阙之战,武安君不也以少胜多么?"
我突然按住地图,青铜戒指在羊皮上压出深痕:"鄢郢地势低洼,鄢水穿城而过。若掘堤灌城..."话未说完,侍立的史官突然剧烈咳嗽——按照秦法,将领不得妄议水攻。秦王却眼中放光:"武安君有何良策?"我躬身道:"臣请领兵十万,三个月内必破鄢城!"
退朝时,范雎突然追上皮靴声:"武安君,"他递来一个竹筒,"这是楚国细作绘制的鄢水流域图。"我接过竹筒时,他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我的虎口——那里有道伊阙之战留下的伤疤。"应侯有心了,"我握紧竹筒,听见里面传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南下的征途上,十万秦军沿着丹水河谷行进。我坐在战车中翻阅范雎给的地图,忽然发现标注的鄢水堤坝位置与实际地形偏差十里。这个阴狠的家伙,是想借楚军之手除掉我么?当晚,我密令工兵营另选坝址,用现代水利知识设计的梯形堤坝在夜色中悄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