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手机,屏幕亮起,领事馆的提醒信息跳了出来:证件将于三天后办妥。
逃离的倒计时,只剩七十二小时。
第二天清晨,我在昏沉中被粗暴的开门声惊醒。
李郁那张带着痞笑的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跟班。
“小哑巴,起床了!”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叫早。
我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瞬间攥住心脏,我像受惊的鹿猛地向后缩进床头。
“躲什么?带你出去玩点刺激的。”李郁咧着嘴走上前,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像拎小鸡一样将我从床上拖拽下来。
我认出了他。他就是那晚在楼梯拐角,和顾政打赌要带我去赛车场的男人。
我哭着疯狂摇头,涕泪横流,在碎裂的手机屏幕上飞速打字:“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去照顾季薇薇!”
但我的手机被李郁一掌拍飞,人也被硬生生塞进了冰冷的车里。
车子咆哮着驶向郊区。
我在极致的恐惧中,手指颤抖着不断给顾政发信息:“求求你!让他停下!我再也不敢了!”
我甚至放下所有尊严,卑微地给季薇薇发信息乞求:“季小姐!求你跟顾先生说句话!救救我!”
所有信息石沉大海。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我。
第8章
赛车场巨大的环形跑道出现在视野里,引擎的轰鸣震耳欲聋。
十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并排停在起点线,气势汹汹。
李郁将我粗暴地拖到一群兴奋的男人中间,指着我大声宣布:“规则很简单!谁开着车,把这个哑巴吓得从喉咙里挤出点动静,不管是哭是嚎是叫!这辆车我当场送他!”
人群瞬间爆发出兴奋的嚎叫和口哨。
我明白了,李郁不过是想听我惊惧之下,是否能像狗一样发出点声音。
我哆嗦着,忽然张大嘴巴,用尽全身力气,从干涩疼痛的喉咙深处挤压出嘶哑破碎的“啊啊。呃啊。”声。
李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恶劣的笑意:“有意思!真能挤出声儿了?不过,还不够劲儿!”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像布偶一样塞进一辆敞篷跑车的副驾驶,架好小型摄像机对准我惨白的脸,把一个微型麦克风紧紧贴在我喉部:“敢摘下来,你就死定了!”
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跑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强烈的推背感和引擎轰鸣让我瞬间失聪,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咬紧牙关,身体僵硬地贴在座椅靠背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拼命压抑着所有声音。
“睁开眼!小哑巴!看看多爽!”耳机里传来李郁带着电流的笑声,如同恶魔的耳语。
一圈极限狂飙下来,我紧抿着嘴唇,除了破碎的喘息,未发一声。
被拽下车时,我腿软得直接跪倒在地,趴在滚烫的赛道上剧烈干呕,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李郁在基地看着实时画面,不满地咂嘴:“怂货!”
他阴恻恻地拿起对讲机:“加码!山道!谁在山路上吓得她叫出来,再加一百万现金!”
第五个疯狂的车手为了巨额奖金彻底疯魔。
狭窄崎岖的山路,跑车贴着崖壁极限漂移,数次险些冲出护栏!
强烈的失控感和濒临死亡的眩晕终于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