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五周年快乐。我……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馄饨。」
苏晚晴还没伸手，远处的顾铭就扬声喊道。
「晚晴，发布会要开始了，赞助商都等着呢！」
她听完，看都没看我手里的保温桶，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跟我来。」
我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跟上她的步伐。
走到顾铭面前，他极其自然地站到了苏晚晴的另一侧，将我隔开。
他们肩并肩走在我前面，像一对璧人。
我像个多余的、不合时宜的影子。
他们低声交谈着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我只知道，这个男人叫顾铭，和我的妻子，很熟，熟到可以共享一把伞，而我这个丈夫，只能在雨里淋着。
我几次想插话，都被顾铭用一个眼神，或是一句专业问题给堵了回去。
终于到了发布会后台的休息室门口。
顾铭忽然停下，转头看向我，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轻蔑地开口。
「他就是你在国内那个备胎丈夫？看着真廉价。」
苏晚晴也用法语回答他，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廉价才好用，不闹腾。」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
可他们不知道，五年前为了能和她多一点共同话题，我报班苦学了两年法语，甚至考下了证书。
顾铭先进了休息室。
苏晚晴终于把视线投给我，依旧没什么温度。
「我要开会，你在这里等我。」
那语气，就像在吩咐一个酒店的服务生。
我喉咙发干，点了点头。
「好。」
等她进去后，我看着怀里那碗精心准备的小馄饨，已经凉透了。
就像我这六年一厢情愿的感情。
我抬手，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然后走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猛地扬手。
保温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桶底。
汤汤水水，混着我的心，碎了一地。
2
我本想立刻买机票回国，但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我觉得，我必须等苏晚晴出来，把话说清楚。
哪怕是吵一架，也比这么憋屈强。
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我穿着湿透的衣服，在中央空调的冷风里，冻得像一块冰坨。
等苏晚晴出来时，我嘴唇都发紫了，牙齿一直在打颤。
我想开口，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她和顾铭走了出来，直接把我当成了空气。
一个看起来和苏晚晴很熟的女同事，好奇地打量着我。
「咦，这位帅哥是谁啊？等了很久了吧？」
我哆嗦着，看了一眼苏晚晴，她没有任何要介绍我的意思。
我只好自己开口。
「我……我是苏晚晴的……老公。」
“老公”两个字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
「什么？苏医生你不是单身吗？」
「我的天！你跟顾铭哥不是一对儿吗？从大学开始就是我们医学院的神话啊！」
「对啊对啊，你们高中就在一起了，怎么会……」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苏晚晴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和顾铭，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顿了顿，才像介绍一个陌生人一样指了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