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杜如晦？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是历史书上哪个有名的卷王来着。
一个御史，吃饱了撑的，盯着我一个乡下“厕神”干什么？
我脑中瞬间警铃大作。
我遇到的麻烦，要么是想害我的，要么是想利用我的。
但这个杜如晦，他不一样。
他好像……是真心实意地想让我去上班，去007，去为这个王朝发光发热，燃烧自己，直到变成一颗螺丝钉！
这比想杀了我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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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被“请”走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更拧不过皇权。
我被安排上了一辆豪华马车，一路向着州府前进。因为白马河决堤，我们需要先去州府跟着救灾大部队，再一同进京。
一路上，我都在装病，说我水土不服，一动弹就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希望能被当成一个废人，遣送回乡。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等到了白马河，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水深火热。
连绵的大雨下了半个月，浑浊的河水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咆哮着，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摇摇欲坠的河堤。
数万名劳工在泥泞中嘶吼，扛着沙袋，打着木桩，但那点努力在天威面前，渺小得像个笑话。
河堤上，一个官员正在声嘶力竭地指挥着，他浑身是泥，官帽都歪了，眼睛里布满血丝，嗓子喊得嘶哑。
“顶住！都给我顶住！决不能让河堤破了！”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我：“那就是杜如晦杜大人，为了守住这河堤，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我定睛一看。
那人约莫三十多岁，身材清瘦，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眼神亮得吓人。
他看到我，就像饿狼看到了肉，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大步向我走来。
“你就是林光，林仙人？”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在下杜如晦，情况紧急，客套话不多说。你看这河堤，最多还能撑住一个时辰，到时候洪水倒灌，下游的整个州府，几十万百姓，都将化为乌有！”
周围的官员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杜大人，您就信一个乡野村夫？”
“就是，他能干什么？动动嘴皮子，把洪水骂回去？”
杜如晦根本不理他们，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狂热。
“林仙人，请您出手！”
我看着那即将崩溃的决口，又看了看杜如晦那张写满了“加班”二字的脸。
我只想叹气。
我感觉自己就像那个被资本家堵在门口的程序员。
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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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撤离河道，到高处去。”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那些官员和民夫都愣住了。
“撤？这时候怎么能撤？！”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吼道。
杜如晦却大手一挥：“听他的！所有人，立刻执行！”
他的威信显然很高，即使大家都不理解，也开始乱糟糟地往后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