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河堤上只剩下我和杜如晦两个人。
风雨刮在我脸上,我眯着眼,打量着汹涌的河水。
直接用念力把决口堵上?不行,动静太大,能量消耗也大。
我需要一个更省力,也更“科学”的方法。
我的目光,扫过上游的一个河道拐弯处。
有了。
我闭上眼,装作掐指念咒的样子。
实际上,我将一股微弱但极其凝聚的奥特念力,像一根无形的探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河底。
找到了。
河床下面,有一大片沉积了数百年的淤泥和沙洲。
就是它了。
在杜如晦震惊的注视下,我猛地睁开眼,对着河水的方向,轻轻抬了一下手。
“水来!”
当然,水不会听我的。
但河床下的淤泥,会。
下一秒,没有任何预兆,奔腾的河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原本疯狂冲击决口的洪峰,竟然硬生生地拐了一个小弯,流速骤减!
河水中央,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而河道两侧,水位却在升高!
“这……这是怎么回事?”杜如晦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不懂。
但我懂。
我只是用念力,撬动了河床下的那片沙洲,改变了河床的形态,人为制造了一个“束水攻沙”的效果。
不仅降低了对决口的冲击,还顺便把河道给疏通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
原本即将崩溃的河堤,稳住了。
危机,解除了。
成千上万的民夫和士兵站在高处,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鸦雀无声。
许久,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神仙!真是神仙啊!”
而我身边的杜如晦,他没有欢呼。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已经不是狂热了,那是一种近乎于信仰的虔诚。
他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座行走的金矿。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破烂的官服,对着我,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此非人力,乃是神力!林……林大人,请受如晦一拜!我大夏当兴!大夏当兴啊!”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又看了看自己只是动了动念头就累得发虚的身体。
我心力交瘁地摆了摆手。
“别……别拜了。”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想早点下班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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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的“神迹”,让我彻底没了跑路的机会。
州府的庆功宴,我称病没去。
但杜如晦,却像个狗皮膏药,天天守在我的院子门口。
他也不进来,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那,手里拿着个小本本,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我偷偷看了一眼,差点没昏过去。
那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是:
《论林大人神力在水利工程中的应用前景分析》
《引神力入农田灌溉之可行性报告(初稿)》
我头皮发麻。
这家伙,是想把我当成个人形永动发电机来研究啊!
系统倒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