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区内鸦雀无声，只有背景音乐还在不知趣地吵闹。
林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默——不卑微，不讨好，腰背挺直，眼神冷冽。
“感谢你让我明白，有些距离不是努力就能跨越的。”陈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把刀子，“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林薇一眼。
“陈默！”林薇下意识喊了一声，想追出去，却被赵拉住。
“让他装，明天肯定又屁颠屁颠给你送奶茶。”赵毅嗤笑。
然而陈默没有回头。他走出俱乐部，暴雨依旧倾盆。那把伞不知丢在了哪里，他也懒得寻找，径直走进雨幕中，任由雨水冲刷掉过去四百多天里所有的痴迷与卑微。
回到宿舍时，陈默浑身湿透，眼神却异常清明。王浩吓了一跳：“默默你没事吧？不是去接林薇了吗？怎么...”
“浩子，”陈默打断他，嘴角竟扯出一丝笑，“你说得对，我该干点正事了。”
那晚，陈默换下湿衣服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盯着手机等林薇的消息或电话。他打开电脑，创建了一个新文件夹——
“千蚁计划”，他郑重地输入这四个字。
屏幕幽幽的光映在他眼中，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中 章：不曾预料的转身与她突然的空洞
雨夜事件后的第一天，全校都在等着看陈默的笑话。
“听说了吗？昨天陈默在‘夜色’放话说再也不舔林薇了！” “笑死，他能坚持三天我名字倒着写。” “我赌五毛，今天下午他就会抱着奶茶出现在经管楼下面。”
林薇也是这么想的。虽然那天晚上陈默的态度确实让她有些意外，甚至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但四百年多天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她确信只要自己给个信号，陈默就会像从前一样回到身边。
上午课程结束，林薇故意和闺蜜走在最显眼的校道上，步伐比平时慢许多。周围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却没有人像往常那样突然冲到她面前，递上一杯温热的奶茶。
可能是今天计算机系有课吧，林薇心想。
下午，她特意发了一条朋友圈：“天气转凉了，想喝红豆奶茶~”配图是自拍，背景虚化但能认出是图书馆南区——陈默最容易“偶遇”她的地方。
往常这种暗示性的朋友圈，陈默总是最快点赞评论并立刻行动的那个。然而今天，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那条朋友圈下面堆满了舔狗们的留言，唯独缺少了那个最熟悉的头像。
林薇开始有些烦躁。她刷新着消息列表，怀疑是不是网络出了问题。
“薇薇，看谁呢？”闺蜜打趣道，“等陈默的奶茶？”
“怎么可能！”林薇立刻否认，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拔高，“他爱送不送，关我什么事？”
话虽如此，当夕阳西下，她离开图书馆时，还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梧桐大道上人来人往，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二天，陈默依然没有出现。
第三天也是。
一周过去了，陈默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林薇的生活里。没有早安晚安消息，没有天气预报提醒，没有偶然的“巧遇”，更没有奶茶和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