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转身往书房走,“旧疾罢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鳞片又开始发烫。这次我看清了,他后心处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那是被妖气侵蚀的征兆。
这个看似文弱的探花郎,恐怕藏着不少秘密。
第三章
司徒御景来沈府时,带着两坛桃花酿。
他穿了件银灰色锦袍,腰间的玉佩晃悠悠的,见了我便笑,“叶姑娘,别来无恙?”
沈清晨坐在主位上,指尖敲着桌面,“司徒将军今日怎有空来?”
听闻沈兄新娶了夫人,特来道贺。“司徒御景给我递过一坛酒,“这酒配美人,正好。”
我没接,只看着他腰间的玉佩,“将军的玉佩,倒是别致。”
他摸了摸玉佩,笑得更欢,“这是家传之物,保平安的。”
我的鳞片在发烫,这玉佩上的妖气比上次更重了。
张屠户死时紧握的玉佩,定是他的无疑。
“张屠户一案,将军有何看法?”
沈清晨端起茶杯,挡住了半张脸。
“依我看,定是邪魔歪道所为。”
司徒御景饮了口酒,“这几日我已加派兵力巡逻,不信抓不到那妖物。”
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缠着纱布,像是新伤。
而张屠户的指甲缝里,恰好有块带血的布料,颜色和他锦袍的颜色一模一样。
“将军昨夜在衙门,可有见过什么异常?”
我问。
他放下酒杯,眸色微沉,“叶姑娘这话,是怀疑我?”
“不敢。”
我起身行礼,“只是听闻将军武功高强,或许能察觉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沈清晨突然咳嗽起来,手帕捂了半天才停下。
司徒御景关切地问,“沈兄的病又重了?我认识位神医,不如请来给你瞧瞧?”
“不必了。”
沈清晨摆摆手,“老毛病,不碍事。”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想起昨夜他后心的黑气。
那妖气正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再拖下去,恐怕真的活不过二十五。
“我去煎药。”
我转身往厨房走,路过司徒御景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指尖触到他衣袖的瞬间,我用妖力探了探,他体内没有妖气,但他的玉佩里,藏着个东西。
煎药时,我把一片带鳞的指甲放进药罐里。
这是娘教我的法子,能暂时压制妖气侵蚀。
药香飘出来时,沈清晨走进来,站在门口看我。
“你好像很懂药理。”
他说。
“略懂一些。”
我盛起药汤,递给他,“趁热喝。”
他接过药碗,指尖碰到我的,突然顿了顿,“你的手很凉。”
“天生的。”
我缩回手,藏起手腕上的鳞片。
他仰头喝下药汤,喉结滚动,竟没像寻常人那样皱眉。“不苦?”
我问。
“习惯了。”
他放下碗,“多谢。”
我看着他走出厨房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探花郎或许不像表面那么冷漠。
至少,他没像其他人那样,见我身手不凡就疑神疑鬼。
夜里我被一阵笛声惊醒。
笛声幽怨,像是女子在哭。
我披衣下床,看见沈清晨站在院墙边,望着墙外那棵老槐树。
“你也听到了?”
他问。
“嗯。”
我走到他身边,“这笛声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