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猛地一缩。
是有这么回事。去年圣诞夜，就我们俩躲在宿舍偷喝廉价红酒，我喝高了，抱着她抱怨，说这日子过得跟温吞水一样，没劲，恨不得来场大地震把一切都掀翻重组……但那只是、只是醉话啊！
“你看，我实现了你的愿望呀。”它甜甜地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多刺激？全新的规则，清洗掉无用的废物，只剩下……嗯……”它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恐惧的味道，真香。”
“你他妈疯了……”我牙关都在打颤，“就因为我一句屁话？！那些人……赵强他们……李峰学长……都死了？！”
“一部分原因吧。”它耸耸肩，这个动作它以前常做，现在看起来却无比惊悚，“主要是，我也想玩。当个好学生、好闺蜜，太累了。”它向前走了一步。
我吓得往后一踉跄，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别怕嘛，晚晚。”它停在我面前，几乎贴着我，冰冷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没有温度，“你不一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给你特权哦。”
它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你看，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在保护你，对不对？帮你躲开那些‘圣诞老人’……哦，那些只是被规则同化的玩具，笨得很。”它轻笑着，“我亲自陪你玩这场逃生游戏，刺激吗？开心吗？”
我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保护？那些险象环生，那些擦肩而过的死亡，都是它设计好的？它像个导演，而我是在它掌心跳舞却不自知的提线木偶！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声音嘶哑。
“我？”它偏着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我是刘星瑜啊。不过，是更喜欢真实一面的刘星瑜。规则、秩序、虚伪的和平，多无聊。混乱、恐惧、最原始的求生欲，才是最美的，你不觉得吗？”
它猛地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整个混乱的礼堂：“看！这才是真正的圣诞狂欢！”
“疯子！变态！”我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恐惧被巨大的荒谬和愤怒压过了一点。
“谢谢夸奖。”它居然笑了，然后表情猛地一收，只剩下冰冷的残忍，“不过，游戏还没结束呢，晚晚。”
它目光扫过那些还在徒劳撞门、哭喊的人群。
“下一阶段的规则是……”它提高了音量，那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压过了所有喧嚣。
所有人都僵住了，绝望地看向它。
“……活下去。”它拖长了调子，享受着这种掌控感，“或者，让我玩得更开心点。”
它手腕一翻，也不知道从哪儿，就摸出了那把眼熟的、沾着血的消防斧，轻松地扛在肩上。
“比如，看看我最好的朋友，能为了活下去，做到什么地步呢？”
它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充满了恶意的期待。
“来，晚晚，尖叫吧，奔跑吧，像刚才那样。”它用斧刃轻轻点着我，“让我看看你的求生欲有多强。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