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这是最后一碗心头血。”
太子萧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救活月华，你便自由了。”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个沉睡的女人——沈月华，他一生的挚爱。
为了她，他将我从南疆带回，囚于东宫，成了他专属的“药人”。
我平静地问：“若我死了呢？”
他抚摸着沈月华的脸，冷漠至极：“她的命，比你的一百条命都重要。”
好，很好。
我垂下眼，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将另一只小小的蛊虫，悄然按入了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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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喝下这碗心头血。”
太子萧玄将那把锋利的银匕从我胸口抽出，带出一串血珠。
他熟练地将我的心头血滴入一只玉碗，与碗中早已备好的药草融合，霎时间，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将碗递到我唇边，命令道：“这是你欠孤的，救活月华，你便自由了。”
我笑了，笑得胸口的伤口都在抽痛。
自由？
十年前，南疆部落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尸山血海。
是他，大燕朝的太子萧玄，如天神般降临，从死人堆里将奄奄一息的我“救”了出来。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看到了曙光。
他出现在我面前的刹那，让我心动和感激。
于是，我成了他囚禁在东宫的“药人”。
我南疆圣女的血脉，天生就是培育蛊虫的绝佳容器。
我的身体，我的命，我的存在，都只是为了救另一个女人——他昏迷不醒的白月光，沈月华。
这十年，我用自己的心头血和生命力，为他培育能解百毒的“牵机蛊”。
每培育一只，我便会折寿十年。
如今，我胸口这道狰狞的疤痕下，第三只，也是最后一只“牵机蛊”即将成熟。
而我，一个才二十岁的姑娘，生命却已如风中残烛。
“殿下……”
我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嘶哑地恳求，
“这只蛊成了，我会死的……你说爱我，是真是假？”
萧玄的动作顿住了。
他没有看我，而是转头，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内殿那张冰床上沉睡的女子身上。
沈月华，镇国将军之女。
为了帮助萧玄，她以卧底的身份嫁给了他的政敌二皇子，后身份暴露，被二皇子妃下毒，成了一个活死人。
从此，她便成了萧玄心中永远的朱砂痣，不可触碰的逆鳞。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的命，比你的一百条命都重要。”
一句话，将我最后一点希冀彻底击碎。
我松开手，垂下眼眸，无声地笑了。
是啊，是我天真了，我真的只是一个用完即弃的药人。
谈什么爱，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取蛊定在三日后。
那晚，月色如霜。
萧玄竟破天荒地来到了我的偏殿，还带来了一盘我们南疆特有的食物——炙烤菌菇。
“尝尝，看还是不是家乡的味道。”
他难得地语气温和，甚至亲手递了一块到我嘴边。
我麻木地张开嘴，咀嚼着那熟悉的味道，眼泪却不听话地掉了下来。
他用指腹轻轻拭去我的泪水，叹了口气，眼中竟有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阿奴，别怪孤，这是最后一支蛊，事成之后，孤封你为良娣，护你一世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