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死死钉在她身上,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轮椅的金属扶手被他攥得发白。他分明看到,这个他曾以为怯懦窝囊的未婚妻,此刻气场如刃出鞘,竟和记忆里那个让他心旌摇曳的白月光如出一辙。
指尖不受控地发颤,连膝头滚落的檀木盒都没察觉,那是他特意为白月光寻来的绝版胭脂,盒盖内侧还刻着隐晦情诗。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男人喉结滚动,声音里掺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她垂眸掩住眼底异色,脖颈的珍珠链随着动作轻晃。原主记忆里,这个男人是联姻对象,偏执又强势,而她现在是魂穿而来的“替代品”,真正的她,本该在爆炸里尸骨无存,却阴差阳错成了这具躯壳的主人。
“电视上常看到您的采访。”她语调平淡,像在说天气,“您是商界新贵,名字总在财经版头条。” 男人眉头微蹙,轮椅碾过地毯的沙沙声格外刺耳。他没再追问,可眼底的狐疑像团解不开的雾。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收紧。谁能想到,一场爆炸让她从顶级珠宝设计师沦为“受气包真千金”?原主是被假千金推下楼梯的,濒死时的怨愤凝成“献魂咒”,她必须替原主完成复仇、夺回一切,否则三日后魂飞魄散。
深夜,雕花床帏被风掀起一角。她摸出藏在枕下的羊皮卷,月光在咒文上流转如磷火。原主记忆里,假千金明日要在花园办茶会,邀了整个圈子的名媛,明摆着要让她当众出丑。
“该让你尝尝被践踏的滋味了。”她低笑,指尖划过卷上暗红咒印,像是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达成契约。
次日茶会,鎏金茶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假千金穿着高定裙装,腕间翡翠镯晃得人眼晕,正笑吟吟给宾客分茶。见她进来,眼尾倏地挑起:“姐姐怎么穿得这样素净?这可是给外宾看的场合呢。”
宾客们的窃笑像针尖扎来。她却慢步走到花架旁,指尖掠过月季花瓣:“妹妹可知,去年巴黎珠宝展上,有件‘血色蔷薇’设计稿被盗?” 假千金的茶盏猛地磕在案几上,溅起的茶水洇湿了绣着并蒂莲的帕子。
她轻笑一声,从袖中抖开张图纸:“巧了,我今早在妹妹书房,看到这幅‘复刻版’。” 图纸上,抄袭痕迹刺眼如疤。宾客们的眼神瞬间变了味,假千金脸白得像纸扎人。
“姐姐莫要血口喷人!”假千金扑过来抢图纸,却被她反手擒住手腕,按在雕花栏杆上。玫瑰刺刮过假千金的裙角,她垂眸,声音轻得像叹息:“妹妹该知道,我现在不好惹。”
这场交锋后,假千金消停了两日,却在深夜摸进她的闺房。月光下,假千金的脸扭曲如鬼魅:“你以为赢了?爸爸说了,你不过是联姻工具!” 她倚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擦拭着原主母亲留下的翡翠簪:“工具?那也是能砸烂你饭碗的工具。” 假千金怒极,抓起梳妆台上的琉璃瓶要砸,却被她一记手刀劈晕。
把假千金拖去柴房时,她瞥见墙上挂着的旧照,原主小时候抱着布娃娃,父母站在两侧,假千金被保姆护在身后,笑得天真。原来偏心是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