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芯片?不是洗钱,是走私。我端茶的手一抖,热茶溅在合同上。

罗总抬头,目光像针:“小伙子,新来的?”

我挤出一丝笑:“实习,实习。”

心里却在盘算:如果我拿到证据,是不是可以敲他一笔?不,我要稳,先搞清楚货在哪。

下班前,副行长把我叫进办公室:“罗总点名让你做贷后回访,明天九点,别墅区。”他拍拍我肩膀:“机灵点,大客户得罪不起。”

我点头,听见他心里补一句:“要是出事,正好推给新人。”

我回到家,把手串放进密封袋,藏进抽屉最下层,又拿透明胶封住。

晓雯发来微信:今晚加班?我回:嗯,你先睡。

可我睡不着。凌晨两点,我打车去罗总的别墅踩点。

小区保安在打瞌睡,我翻过侧门,沿着排水沟摸过去。别墅外墙有监控死角,我蹲在花坛后,戴上手串。

心跳声里,我听见别墅内保镖的对话——

“老板说今晚可能有老鼠。”

“老鼠?带枪的那种。”

紧接着是罗总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货明天装车,走老码头,海关那边打点好了。”

我屏住呼吸,用手机录音。可蹲太久,腿麻了,起身时踩断枯枝。

警报声瞬间撕破夜空,探照灯刷地扫过来。我拔腿就跑,心脏快跳出喉咙。

回到出租屋,我反锁门,拉上窗帘,才发觉后背全湿。

手机里有晓雯的七个未接来电。我回拨,她带着哭腔:“你跑哪去了?我梦见你出事了。”

我握着手机,突然想告诉她一切。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手串的秘密太危险,我不想把她卷进来。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别墅回访。罗总亲自开门,笑得和煦:“小林,辛苦了。”

我心里却听见另一句:“昨晚的老鼠,抓到了吗?”

我后背发凉,假装镇定:“罗总,您这房子真气派。”

他带我参观,一路介绍古董、字画。我悄悄观察,地下室门锁着,指纹锁。我记下型号,准备晚上再来。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下午,副行长把我叫去:“罗总说你对服务细节很上心,今晚有个局,你也去,陪好他。”

饭局定在私人会所,装修金碧辉煌,像宫殿。罗总举杯:“小林,年轻有为,我敬你。”

我心里听见他补了一句:“灌醉,搜身,看有没有录音。”

我笑着喝下第一杯,脑子飞快转:手串不能被发现,录音要藏好。趁上洗手间,我把手机塞进马桶水箱,回来继续喝。

酒过三巡,我装醉,趴在桌上。有人翻我口袋,低声说:“没有。”

罗总的声音在头顶:“送他回去,路上干净点。”

我心里一沉:他们要灭口。

服务员扶我出门,冷风一吹,我假装呕吐,趁机挣脱,钻进后巷。

身后脚步声追来,我拼命跑,皮鞋跑烂,膝盖磕破,也不敢停。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瘫坐在地上。手串在兜里,冰凉的。我知道,我玩大了。

窗外,天色泛白。我拿出手机,录音文件还在,却像烫手山芋。

报警?没证据,反被诬陷。找媒体?我怕死得更快。

我攥紧手串,第一次感到害怕:这不是外挂,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