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洗了把脸,对着镜子说:“林叙,要么死,要么赢。”
我打开电脑,把录音剪成三段,分别加密上传到云盘、邮箱、U盘。做完这些,天已大亮。
我换上干净衬衫,把手串戴在左手腕,藏进袖口。今天,我要去别墅,正式回访。
电梯里,我对着反光板练习微笑:“罗总,您这房子风水真好。”
心里却在想:今天,要么我拿到两百万首付,要么我进棺材。
门开了,阳光刺眼。我深吸一口气,踏进未知。
2 别墅里的第二条心跳
我踩着点抵达罗总的别墅。铁门自动滑开,迎面是两排修剪成球状的灌木,像站岗的卫兵。
门口的保镖冲我点头,耳麦里却飘出一句:“就是这小子?”——声音闷闷的,却被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假装没听见,手心里全是汗。
罗总今天穿得随意,米色针织衫,手里攥着一串沉香木珠。
我心里“叮”一声,对上他目光的瞬间,他的心声像电流一样钻进耳膜:“昨晚的老鼠居然活着,有趣。”
我挤出职业笑容:“罗总,耽误您周末了。”
“哪里,小林肯来,是给我面子。”他嘴上客气,心里却补一句,“得先确认他手里有没有录音。”
我跟着他从客厅走到后院,一路寒暄,脑子却像雷达一样扫描。
园丁在剪枝,心里盘算晚上去哪家棋牌室;保镖在想女朋友昨晚发的脾气;而罗总,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像高速运转的服务器,不断跳出词:芯片、海关、月底、老码头。
我必须找到那间地下室。
机会来得很意外。罗总接了个电话,眉头微皱:“行,我十分钟过去。”
他转身对我歉意地笑:“公司临时有事,我让阿坤带你继续看,回头一起吃饭。”
我心里一松——阿坤是保镖里话最少的那个,耳根子清净。
可罗总走出两步,又回头补一句:“地下室潮,别乱走。”
声音温和,心里却是:“锁已经换了指纹,进不去。”
我笑着点头,心里骂娘:老狐狸。
阿坤领我逛了一圈,最后停在厨房后面的储物间门口:“就这些,林经理。”
他声音很沉闷,心里却像复读机:“老板让我盯紧你。”
我佯装很感兴趣道:“听说罗总藏了不少好酒,我能否开开眼?”
阿坤犹豫了一下,心里两条声音打架:“老板没说给看”VS“客人要看,不给显得小气”。
我趁热打铁:“就一眼,回头请你喝星巴克。”
他终于点头了,掏出钥匙。木门嘎吱一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排酒架,灯光昏黄。我扫视一周,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酒架后墙是空的,回声不对。
我正想靠近,阿坤手机突然响了。他嗯嗯两声,抬头看向我:“老板在催,我得过去。您自己看,注意别碰酒。”
他走后,我立刻戴上手串,耳朵一下被各种声音灌满——酒柜后面,有极其微弱的“滴——滴——”,像恒温柜的报警声。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酒架,纹丝不动。再推旁边,一瓶拉菲轻轻晃,底座却固定死。
我灵机一动,握住瓶颈顺时针一转——“咔哒”,酒架整体滑开半尺,露出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