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屏幕,抬头看天,云层被晨光撕开一道缝。
晓雯忽然伸手:“手串没了,以后怎么偷听我心思呢?”
我握住她的手:“以后不偷听,直接问。”
她笑了,眼角还有昨晚的泪痕。
一周后,我在老城区的租屋里收拾行李。抽屉里,一颗裂开的乌木珠子静静地躺着。
我捏起来对着灯照,裂纹里像藏着一条细小的河流。
我把它放进信封,写上:“如果有人捡到,请别戴在手腕上。”
信封塞进抽屉最深处,锁好。钥匙扔进垃圾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拉上行李箱,对门外等我的晓雯说:“走吧,去看房子,首付够了。”
她问:“哪里来的钱?”
我耸耸肩:“银行给的见义勇为奖金,还有……我把那段录音卖给电视台的版权费。”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捶我胸口:“林叙,你学坏了。”
我牵着她往电梯走,阳光从楼道窗户斜照进来。手腕上虽然空空如也,耳边却第一次真正清静。
我知道,有些秘密会随着那颗珠子一起腐烂,但我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4 风平浪静之后并不风平浪静
我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老码头的案子上了电视,罗总、副行长、海关内鬼,一条线全被拔掉。
我拿到“见义勇为”奖金,外加媒体买断费,扣完税还剩八十万。
晓雯把新房定金刷出去那天,阳光刚好,我们在售楼处签字按手印,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心里装着往后三十年的柴米油盐。
手串没了,耳边也终于安静。我重新习惯用“问”来代替“听”,偶尔在地铁里被人踩脚,也不再下意识抬头去捕捉那句没出口的“对不起”。
可安静只维持了二十七天。
第二十八天,搬家。
旧租屋最后一批纸箱里,我翻到那只信封——写着“如果有人捡到,请别戴在手腕”的乌木珠子。
信封边缘泛黄,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年。我捏起珠子,裂纹深处居然渗出极细的黑线,像血管。
我本能地甩手,珠子滚进纸箱缝隙,不见了。我没去找,只当幻觉。
当晚,晓雯在厨房喊我:“林叙,你手机响半天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