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柔情,已被楚瑶打散。
楚瑶才看见萧墨没穿鞋子,脚底已被石砖擦伤,背上也已血肉模糊。
她眉头紧皱,吩咐道:“让大夫好好调理萧侍君的身体。”
林远舟出声制止:“郡主,我们林家若有人被家法处置,是万万不得请外人医治。”
仆人停止脚步,楚瑶却挥手说:“那就去医馆给萧侍君开几副药。”
林远舟愣了一瞬,眼底冒出狠戾之色。
萧墨被人抱回房内,那人轻轻将他放在床上,拂袖离开。
他昏迷几日,终于苏醒。
这时,房门被悄悄推开一条小缝,一个小小身影钻入房中。
“清远!”萧墨惊喜地喊道。
清远跑到爹爹床边,从衣袖里拿出几块糕点,笑眯眯地说:“爹,远远从娘亲房中拿来这些,给爹吃!”
萧墨眼眶一酸,摸着清远的头,哽咽道:“清远真乖,爹不饿,清远自己吃。”
现在清远已被过继给林远舟,清远定是偷跑来看他的。
萧墨担忧地说:“清远快回去吧,不然主君又要生气了。”
清远撅着嘴,眼泪滚落,“远远不要回去,主君一点都不好……”
这时,门被人踹开。
林远舟趾高气昂地踏进屋内。
仆人立马把清远抱走,清远哭喊起来。
林远舟捏住清远的脸,指甲划破皮肤,他骂道:“你这小贼,竟敢在府中偷东西!”
“放开他!”萧墨艰难地爬下床,想制止林远舟。
林远舟叫人摁住萧墨,把他拽下床给林远舟磕头。
背伤扯得生疼,萧墨的额头又猛地磕在地上,他眼前一黑。
林远舟尖着嗓子骂道:“贱人,就算你有孩子又如何?别以为郡主会娶你当侧夫,还是收起你的心思吧!”
萧墨不知林远舟为何这样说,他忍着疼痛解释:“侍身从无此意……”
林远舟冷哼一声,“现在楚清远是本主君的孩子,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你最好想清楚。否则,你别想在郡主府活下去!”
萧墨咬牙忍下屈辱,卑躬屈膝道:“谨记主君教诲。”
林远舟把清远带走,萧墨趴在原地,无法动弹。
萧墨的背伤未伤及筋骨,待伤口恢复,只需将养几日,便可下床走路。
他愤恨地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带清远离开郡主府,再也不回京城这个吃人的地方。
养伤期间,萧墨再也没见过清远。
有一日,他院中竟然送来许多补品和金银珠宝。
萧墨心中惴惴不安,他拄着拐杖出了院子,却听见仆人议论纷纷。
“清远少爷死得太惨了吧?”
“可不是吗?从井中捞出来的时候,浑身肿胀,不知在井底泡了多久。”
这些话如惊雷,炸得萧墨耳鸣,他听不见任何话。
清远死了?
萧墨难以置信,他急冲冲地去找楚瑶和林远舟。
府中大堂只摆了一口小棺材,连白绸都没挂。
楚瑶面色苍白地站在棺材边。
林远舟大言不惭地说:“若不是他挣扎,仆人怎会松手让他跌入井中?他会抓人,郡主也见识过,野得很。”
萧墨气得发疯,双目猩红地冲向林远舟,“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楚瑶抱住他,说:“墨儿,此事是意外,远舟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