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地一缩，我垂下眼睑："仙师说笑了，像我这般粗鄙之人，怎配与仙师的故人相比。"
他没再追问，只是看着地上散落的桂花糕，突然道："收拾干净，去藏经阁西侧清扫。"
我应了声是，等他走远了，才缓缓蹲下身。指尖触到冰凉的地面时，才发现自己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恨。恨他的绝情，更恨自己时隔三月，再见他时依然会心悸。
藏经阁西侧是片荒僻的竹林，据说三百年前曾失火，之后就一直废弃着。我拿着扫帚在竹林里慢慢清扫，实则在寻找当年师父藏东西的密室。
师父是被夜墨渊亲手关进锁妖塔的，理由是修炼邪术。但我知道，师父是发现了夜墨渊修炼禁术的秘密，才被他灭口。临终前，师父偷偷塞给我半块玉佩，说能打开藏经阁的密室，里面有夜墨渊的罪证。
当年我被情爱蒙蔽双眼，从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那才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关键。
扫到竹林深处时，扫帚碰到块松动的石板。我心中一动，蹲下身子敲了敲，果然是空心的。撬开石板，下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大小刚好能容人钻进。
刚要进去，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把石板盖好，转身看见个穿着灰袍的老者，正背着药篓采药。
"小姑娘，这里蛇多，小心些。"老者笑眯眯地说，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
"多谢老丈提醒。"我握紧扫帚，警惕地看着他。这竹林极少有人来，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老者却像没察觉我的防备，径直走到我身边，假装采药的样子，低声道："逆命蛊已醒，蚀心咒将破，三个月后月圆之夜，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猛地睁大眼睛。他怎么会知道逆命蛊？
老者摘下片叶子递给我，叶片背面用灵力写着"速入密室"四个字。"老夫姓秦，是你师父的旧友。"他声音压得极低，"夜墨渊怀疑你没死，正在四处查探，小心行事。"
说完，他背着药篓慢悠悠地走了，仿佛只是个普通的采药人。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尽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撬开石板钻了进去。
密室不大，只有个石台和几排书架。石台上放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卷泛黄的帛书，还有枚与我手中半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展开帛书，上面是师父苍劲的字迹，记载着夜墨渊修炼禁术"噬灵大法"的证据。原来他为了快速提升修为，竟暗中吞噬了三十七个内门弟子的灵力，其中甚至包括他的亲师弟！
而九转琉璃心，根本不是什么机缘，而是压制噬灵大法反噬的唯一解药。
我握着帛书的手微微颤抖，原来他剜我的心，不仅是为了冲击仙尊境，更是为了保命。
05
从密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月光透过竹叶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银。
刚走到竹林边缘，就听见争执声。风清瑶站在月光下，脸色苍白，而她对面的少年，竟是阿竹。
"仙子，你不能进去！"阿竹张开双臂挡在前面，手里还攥着把砍柴刀，"我姐姐在里面打扫，你这样进去会吓到她的！"
"放肆！"风清瑶身边的侍婢呵斥道，"区区凡人也敢拦仙子的路？"
风清瑶却抬手制止了侍婢，柔声道："小兄弟，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位阿烬姑娘，并无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