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一箭双雕。
半个月后，我能下床行走了。这天阿竹兴冲冲跑回来，说青岚峰要招收外门弟子，只要年满十六岁都能去试试。
"阿烬姐，你要不要去试试？"他眼睛亮晶晶的，"听说能被选上的话，不仅能学本事，每月还有月例呢！"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突然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啊。"我拍拍他的肩膀，"帮我准备套干净的衣裳。"
03
外门弟子的选拔设在青岚峰的山门外。我混在人群里，看着那座熟悉的白玉牌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百年了，我从这里被夜墨渊背上去，又从诛仙台被他推下来。如今换了副身份，竟还要从这里重新开始。
轮到我时，负责测试的长老漫不经心地拿出测灵石。当我的手放上去时，石头只发出微弱的白光。
"灵根驳杂，资质低劣。"长老皱着眉挥挥手，"下一个。"
周围响起窃笑声，我却毫不在意。逆命蛊重塑的身体本就隐藏了灵力，能测出点反应已是意外。我要的不是什么天才的名头，只是个能踏入青岚峰的身份。
就在我转身要走时，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长老且慢。"
风清瑶穿着身水绿色的新弟子服，身后跟着两个侍婢，正笑盈盈地走过来。她如今气色极好，眉宇间带着琉璃心滋养出的灵光，看见我时眼中闪过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和。
"这位姐姐看着面善，"她走到我面前，语气温柔得像三月春风，"虽然灵根寻常，但能有这份向道之心已是难得。不如就让她留下吧，做些洒扫的活计也好。"
那长老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清瑶仙子说的是，是老夫糊涂了。"
我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寒意。好一个风清瑶，这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卖好，顺便看看我这个"陌生人"的反应？
"还不快谢过清瑶仙子？"长老呵斥道。
我缓缓屈膝，声音平静无波："多谢仙子。"
风清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时，我清楚地看见她袖口闪过道黑气。那是"蚀心咒"的咒印，看来她虽然得了琉璃心，却还没能完全掌控，需要用邪术来压制排斥反应。
有意思。
被分到外门杂役处时，阿竹特意跑来送了袋桂花糕。"阿烬姐，你别灰心，慢慢来总能学好的。"他挠着头，脸颊红扑扑的，"我攒了些钱，你要是受欺负了......"
"放心吧。"我捏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化开，"没人能欺负我。"
看着阿竹跑远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转身的瞬间，撞上个人影，怀里的桂花糕撒了一地。
"对不住......"我抬头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
夜墨渊就站在我面前，玄色道袍纤尘不染，墨发用玉冠束起，比三个月前更添了几分清冷威严。他似乎刚从主峰下来，周身还带着尚未散去的仙气。
"是你。"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眉头微蹙，"抬起头来。"
04
我慢慢抬头，刻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惶恐又怯懦。
夜墨渊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那双曾盛满温柔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审视与淡漠。"你叫什么名字？"
"阿烬。"
"阿烬......"他低声重复了遍，指尖微动，"你的脸，很像我一位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