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少爷送回房间!严加看管!”管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几个家丁冲上来架住风天成,他挣扎着回头,看见石碑上的符篆突然燃起幽蓝的火焰,而父亲不知何时出现在宗祠门口,眼神冰冷地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陌生的弧度。

另一边,黄忠义的破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妻子已经昏迷了三天,女儿小翠发着高烧,嘴里不停地念叨:“黑影...铜钱...爹爹快跑...”黄忠义跪在地上,望着供桌上的半枚铜钱,突然想起借运那天,玄真道长在他耳边说的话:“这契约一旦生效,就永远无法解除。妄图反抗的人,都将万劫不复。”

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了他。深夜,他揣着菜刀翻墙进入风府,发誓要找风老爷讨个说法。月光下的风府如同巨兽张开的口,他在花园里迷了路,四周的假山仿佛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转过一个弯,他迎面撞上了一个黑影——是风老爷。

“黄忠义,你好大的胆子。”风老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眼中跳动着诡异的红光。黄忠义举起菜刀,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他掀翻在地。他感觉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七窍开始渗出黑血。模糊中,他看见风老爷捡起他掉落的半枚铜钱,放在鼻尖深深嗅了嗅,然后露出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远处,玄真道长负手而立,望着这一幕微微颔首:“风老爷,该让那小子离宗祠远点了。”风老爷木然点头,眼神空洞得如同行尸走肉。

第二天清晨,丫鬟的尖叫打破了风府的宁静。黄忠义的尸体被发现时,双手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度的惊恐中。风天成不顾阻拦冲过去查看,却被管家拦住。他只瞥见黄忠义手中紧攥着一块布片,上面隐约绣着“玄”字——正是玄真道长道袍上的纹饰。

风天成回到房间,将自己反锁在内。窗外开始下起细雨,打在芭蕉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摸着藏在袖中的半块铜镜,那是昨晚在宗祠捡到的,背面刻着的符文和铜钱上的如出一辙。他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而前方等待他的,或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深渊。

第四章 迷雾深渊

青岚镇的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三日,将风府的青石板路浸得发黑。风天成站在窗前,望着被雨水冲刷的庭院,黄忠义惨死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攥紧手中那半块刻满符文的铜镜,镜面冰凉刺骨,隐隐有黑雾在符文间流转。

“少爷,该喝药了。”翠儿端着药碗推门而入,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自从黄忠义死后,风天成便将自己锁在房内,整日对着那面铜镜发呆。风天成接过药碗,目光却始终落在翠儿的袖口——那里沾着几点暗红,与他那日在回廊沾染的血迹颜色一模一样。

“这血是怎么回事?”风天成突然开口,翠儿的手猛地一抖,药汁洒出几滴。“回...回少爷,是今早杀鸡时不小心沾上的。”她低头回话,发间却飘落几片符纸碎屑,正是宗祠封印所用的黄符。

风天成瞳孔微缩,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放在桌上:“放下吧,我待会儿喝。”等翠儿离开后,他立刻掀开地板砖,取出藏在暗格里的《玄门秘录》。泛黄的书页间,一段记载让他脊背发凉——“夺魂借运术,需以至亲血脉为引,操控者可借他人魂魄行傀儡之术,被操控者七窍生黑血,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