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六年,霍明修一直让女儿言言叫他“叔叔”。
直到那天,我亲耳听见他对白月光的女儿说:“我会做个好爸爸。”
我决定带着言言离开,女儿却哭着求我:“妈妈,再给爸爸三次机会好不好?”
1
初秋的傍晚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我把车窗升上一半,透过玻璃望着那栋我住了六年的别墅。
铁艺大门紧闭着,庭院里的银杏树开始泛黄,几片叶子飘落在地上,无人打扫。
“妈妈,爸爸今天会在家吗?”
后座传来稚嫩的声音,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言言趴在车窗上,小脸紧贴着玻璃,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应该不在,但我们可以在家等他吃晚饭。”我轻声回答,心里明白这等待多半又是徒劳。
言言“哦”了一声,小小的脸上掠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扬起笑容:“那我能给爸爸打电话吗?我想告诉他我今天得了小红花。”
我的心头发涩,点了点头。
这样的对话,在我们母女之间已经上演过无数次。结婚六年,霍明修在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们的婚姻,早已经成为一具空壳,只剩下法律上的关系和这个不经意间到来的孩子维系着。
车驶入庭院,我帮言言解开安全扣。小女孩蹦跳着下车,怀里紧紧揣着那朵用纸做的小红花,仿佛那是要献给国王的珍贵礼物。
别墅很大,很空,即使布置精美,也缺乏一种名为“家”的温暖。我还记得六年前刚搬进来时,我曾多么用心地布置每一个角落,期待在这里与霍明修共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时间久了,霍明修总会放下心中的白月光,看见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我。
然而现实给了我一记重击。
霍明修的心,从未真正在这个家里停留过。
“妈妈,爸爸的电话没人接。”言言举着儿童手表,眼圈微微发红。
我蹲下身,抚摸着女儿细软的头发:“爸爸可能在忙,我们先把小红花放在他书房,等他回来就能看到了。”
这已是我惯用的安慰方式。
安抚好言言,我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即使霍明修九成不会回来,我仍然习惯性地准备他爱吃的菜。这几乎成为一种偏执的仪式,仿佛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等回那个男人。
饭刚做到一半,门铃突然响起。
言言雀跃地跑去开门,我从厨房探出身:“言言,先看看是谁...”
话未说完,门已经打开。门外站着的不是霍明修,而是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气质温婉的女人,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孩。
“请问这里是霍明修家吗?”女人微笑着问,目光落在言言身上时略显惊讶。
我擦干手走上前:“是的,您是?”
“子瑜?你怎么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我抬头,看见霍明修不知何时已站在庭院里,手中拿着车钥匙,显然是刚回来。但他没有看我和言言,目光完全聚焦在那个陌生女人身上。
被称作子瑜的女人转身,嫣然一笑:“明修,没想到你不在家。我刚回国,按你给的地址来找你,想给你一个惊喜。”
霍明修快步上前,难得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明朗的表情:“这么多年没见,你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