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前,父亲独战三人,左肩染血。我飞身加入战局,软剑如银蛇吐信,刺中一人手腕。
“娴儿小心!”父亲突然推开我。一柄飞刀擦过他脖颈,钉入廊柱。
李旭峰长剑出鞘,寒光闪过,掷飞刀者应声倒地。他的剑法简洁凌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带庄主走!”他挡在我们身前,剑锋划出半圆,逼退五名教众。
我扶父亲退入内室,他气息已弱。“书案……暗格……”他攥紧我的手,“最后一页……”
“!”我声音发颤。他掌心躺着一枚青铜钥匙,上面沾着血。
外面打斗声渐近。父亲突然发力将我推向屏风后:“记住,剑是心,心是……”
木门碎裂。三名黑衣人持刀而入。父亲抓起案上镇纸掷出,正中一人眉心。我趁机从屏风后刺出软剑,贯穿另一人后心。
最后那人刀锋已抵父亲咽喉。
“住手!”我的喊声与一道剑光同时到达。李旭峰的剑尖从黑衣人胸前透出,鲜血顺着血槽滴落。
父亲靠在墙边,气息奄奄。我跪在他身旁,钥匙硌得掌心发痛。
“地窖……石匣……”他目光渐散,“江湖……托付给你了……”
那只满是剑茧的手,终是垂了下去。
李旭峰默默站在门口,剑尖滴血。月光从破窗洒入,在他轮廓镀上银边。
5
三日后,葬了父亲。我在地窖石匣中找到真正的《青峰剑谱》。最后一页绘着地图,标注着“玄阴总坛”四字。
“清河镇……”李旭峰指尖划过羊皮纸,“距此二百里。”
我合上剑谱:“明日启程。”
他忽然单膝跪地:“文小姐,李某愿追随左右,共诛邪教。”
我扶他起来,触到他掌心的茧:“叫我颂娴吧。”
月下,我们以茶代酒。他手指擦过我的,留下一片温热。
“你剑法很好。”他突然说,“但杀气太重。”
我挑眉:“杀人剑,自然要狠。”
“杀人容易。”他摇头,“不杀才是境界。”
我嗤笑:“李大侠是要教我慈悲为怀?”
“教你活下去。”他目光深沉,“玄阴教不比寻常匪类。”
启程那日,小翠红着眼眶为我系好包袱。李旭峰牵来两匹马,一匹枣红,一匹雪白。
“你的。”他将白马缰绳递给我,“名唤‘映雪’。”
我翻身上马,软剑在腰间轻晃。他说的对,我剑法虽狠,却少了几分收放自如。这一路,正好琢磨。
6
三日后,途经黑松林。一支响箭破空而来。李旭峰拔剑击落,第二支已射向我咽喉。
我侧身避过,第三支却正中左臂。剧痛中,我看见林间闪动的黑影。
“下马!”李旭峰扑来,揽着我滚入草丛。箭雨钉入树干,簌簌作响。
他撕下衣襟为我包扎,手指稳而轻。“忍着点。”话音未落,他已拔出箭矢。我咬唇咽下痛呼。
“玄阴教的淬毒箭。”他吸出毒血,唇色泛青,“幸好不是见血封喉那种。”
我按住他:“别吸了,用这个。”掏出解毒丹捏碎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