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时间，她也刚好骂累了，起身去厨房做晚饭，还不忘回头吼我。
「赶紧过来，帮忙做晚饭，天天想什么呢，一点眼力见没有，养块叉烧都比你有用。」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跟进厨房帮忙。
前世高考结束，爸妈擅自改了我的志愿，「清北」变成了「师范」。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我绝不能冲动，让他们再次改写我的命运。
很快，爸爸下班回来。
妈妈摆好饭菜，招呼他们吃晚饭。
姐姐甜甜的夸赞：「妈妈做得鸡腿天下第一，闻着就流口水呢。」
弟弟附和：「不是我吹，妈这红烧肉，放到外面哪个饭店，都是招牌菜。」
妈妈夹了一根皮酥肉烂的大鸡腿，放到姐姐碗里。
又夹了一大块油润的红烧肉，塞到弟弟嘴里。
「乖，知道你们心疼妈妈，快吃吧。」
转头看到我，脸上原本慈爱的笑容霎时化为厌烦。
「杵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坐下，吃饭还要三催五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4
爸爸抬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哼了一声。
我连忙坐下，埋头扒拉碗里的泡饭，不敢出声。
姐姐夹了一筷子不喜欢的青菜给我，「生病要清淡，妹妹多吃点青菜，早点康复，就不会错过上学了。」
「啪」地一声，爸爸把筷子摔在了桌上。
「你真是本事，还学会逃学了，干脆去工厂上班赚钱，反正早晚要嫁人。」
「爸，」我放下碗筷，跪在地上，「我想上学，我会好好学习，一定能考上清北。」
「就你，还清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上师范，离家近，还没学费。」
我挺直脊背，目光定定地望着爸爸，「爸，我比姐姐成绩好，怎么不让姐姐去读师范？」
「啪」——
爸爸把碗摔到地上，碎片飞起，从我脸边划过，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好呀，还敢顶嘴，你能跟你姐比吗？你姐有装病逃学吗？」
见我梗着脖子，不肯服输。
爸爸一脚踹了过来，我感到胸口闷痛，捂着胸倒在了地上。
即使这样，嘴里仍然坚持：「我要读书，我要考清北……」
爸爸使劲踹我，一下比一下重。
「让你顶嘴，我干脆踹死你，让你去阎王殿考清北。」
姐姐捂着嘴，眼角带泪，像是被吓到。
弟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里塞满饭菜，吃得满脸油光。
妈妈视而不见，只一味给姐弟夹菜，催促：「快吃，吃完赶紧做作业，别理那讨债鬼。」
爸爸叉着腰，喘着粗气，为问：「要么上师范，要么去工厂，赶紧给老子选，不然我就打死你。」
「我要考清北……」
发烧加上挨打，我的意识已经模糊，只记得一个信念。
我要考清北，不要再被父母摆布去什么师范。
在我快要晕厥时，妈妈终于说话：「好了，老夏，再打就要打死了，她爱考就考，到时候改成师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拉着爸爸坐下，重新拿了副碗筷。
「上了一天班，够累的，别跟那讨债鬼置气，赶紧吃饭。」
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