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个愉快的记忆，对吧？”
埃琳娜微笑起来，“非常美好。父母送了我一直想要的小狗，朋友们都来了，甚至包括我从高中后就没见面的闺蜜。”
“很好，就保持这个情绪。”亚瑟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退到观察窗前，“开始吧。”
系统启动，发出柔和的嗡鸣声。埃琳娜的呼吸逐渐平稳，表情变得安详。主屏幕上开始显示她脑部的实时活动图像，另一块屏幕上则开始出现破碎的画面——应该是她记忆的视觉呈现。
亚瑟仔细观察着数据流，一切看起来正常。忽然，一个异常信号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埃琳娜的海马体区域，有一段记忆被标记为异常活跃，但与当前提取的主题毫无关联。
出于专业好奇，亚瑟调整了参数，放大了那段异常记忆的信号。屏幕上突然闪现出一幅令人不安的画面：一双惊恐的眼睛，金属的反光，鲜红的液体飞溅。
几乎同时，埃琳娜的身体在椅子上剧烈抽搐起来，她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扩张到极致。
“不！不要！我看不见他的脸！”她尖叫着，声音因极度恐惧而扭曲。
亚瑟立刻终止程序，冲到埃琳娜身边。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呼吸急促而不规则。
“没事了，只是个小故障。”亚瑟试图安抚她，但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他来了！他看见我了！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知道我看见了他！”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医疗团队迅速赶到，为埃琳娜注射了镇静剂。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但眼中的恐惧仍未消退。亚瑟站在原地，手臂上还留着被她抓过的刺痛感。
那天晚上，亚瑟独自留在实验室，回放白天的实验数据。他反复研究那段异常记忆信号，越是分析越是感到不安。那不是普通的恐惧记忆，其神经标记模式显示出极端的创伤特征。更奇怪的是，这段记忆有着不同寻常的神经编码特征，几乎像是......
“被修改过？”亚瑟自言自语道，随即又摇了摇头。记忆修改技术还处于理论阶段，连NeuroTech都尚未突破相关技术难题。
他决定暂时将此事放在一边，开始整理数据准备向莫里森汇报。就在整理文件时，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埃琳娜·米尔斯的联系信息全部无法接通了。电话空号，邮箱无效，连住址也是假的。
亚瑟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他调出埃琳娜的应聘档案，发现她是通过一家第三方中介推荐的。当他联系那家中介时，对方表示从没听说过埃琳娜·米尔斯这个人。
第二天，亚瑟决定向莫里森汇报这个异常情况。他刚进入CEO办公室的外间，就意外地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已经完全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发现。”是莫里森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低沉而冷硬：“确保如此。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
亚瑟停在门外，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他悄悄从门缝中望去，看见莫里森背对着门，面对一个高大的银发男子。那人身着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面部线条刚硬如石刻，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一蓝一褐，异色双眸正锐利地盯着莫里森。
“下一个对象已经安排好了，”异色瞳男子说，“这次不能再有失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