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家破产那天,七个男人在雨夜里同时给我打电话: “来我身边,保你衣食无忧。” 我却转身走进了对手公司的发布会现场。 三年后记者追问成功秘诀。 我晃着红酒杯轻笑:“那晚我录了音—— 现在他们都在为我打工。”

雨砸在沈青瓷身上,像无数冰冷的针,刺透薄薄的夏衫,直抵骨髓。

夜已经很深,城市却被霓虹浸泡得模糊而喧嚣。她站在街角,身后是黑洞洞的、即将被银行查封的沈家别墅,前方是纵横交错的车流,每盏车灯都拉长出短暂而刺眼的光轨。

手机在掌心里疯狂震动,嗡鸣声几乎要烫伤皮肤。

第一个打进来的是周叙白,一起长大的哥哥,语气急得变了调:“青瓷!你在哪儿?别做傻事!回来,到我这儿来,我照顾你!”

她没说话,雨水顺着发梢流进嘴角,又涩又苦。

第二个是季琛,曾经炙手可热的顶流明星,背景音是嘈杂的派对音乐,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某种施舍般的诱惑:“青瓷,听说你家出事了?啧,真可怜。跟我吧,至少让你活得比现在体面。”

电话一个接一个,屏幕在雨水中明明灭灭。

儒雅的大学教授顾允之,说要给她一个安静的避风港,书房永远为她留一盏灯。

桀骜不驯的赛车手秦熠,承诺带她离开,去天涯海角,刺激得忘掉所有烦恼。

甚至还有那位远在海外、手握权柄的傅家叔父傅廷远,嗓音透过越洋信号传来,沉稳而不容置疑:“青瓷,别任性。买最近的航班过来,你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最后一个是谢家那位温润如玉的二公子谢知遥,他轻轻叹气,说:“青瓷,别硬撑,我心疼。”

七个男人,七通电话,像七张编织精巧的网,兜头罩下来。许诺的内容各不相同,底牌却惊人一致——来我身边,做我羽翼下的金丝雀,用你的自由和尊严,换取一份衣食无忧。

她听着,雨水糊了眼睛,视线里一片混沌的光晕。喉咙里哽着硬块,呼吸间全是水汽的腥冷。

直到最后一通电话挂断,世界骤然安静,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无情地浇灌着这座城市,也浇灌着她的狼狈。

她抬手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然后,她转过身,目光穿透绵密的雨帘,望向街道对面。巨大的LED屏幕正轮番播放着璀璨的广告,其中最醒目的一幅,是属于“辰曜集团”的新品发布会预告。画面科技感十足,光芒锐利,与她身后的沉暗形成惨烈对照。

辰曜,沈家商场上最强劲、也是最不留情面的对手。

屏幕的光映亮她湿透的脸颊,那双空洞的眼里,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凝起一点冰冷的光。

她低头,看着终于恢复沉寂的手机屏幕,指尖在上面停留片刻,然后,极其缓慢地,按下了某个按键。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不绝于耳,炫目的闪光灯几乎连成一片白昼。

三年后的慈善晚宴,衣香鬓影,流光溢彩。沈青瓷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站在宴会厅中央,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香槟杯,微微晃着,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灯下折出细碎金芒。

她早已不是那个在雨夜里无家可归的女孩。如今的沈青瓷,是科技新贵“瓷诣科技”的创始人兼CEO,手段果决,眼光毒辣,短短三年崛起于废墟之上,故事本身就是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