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意识到,那座奖杯和许砚卧室里的那座奖杯一模一样——同样的年份,同样的赛事,甚至连底座上的划痕都完全相同。
我掏出手机,调出云端储存的视频缩略图:“需要我告诉秦少,他父亲投资的那些实验室的资质文件……”
话音未落,我的手机屏幕突然黑屏。
许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他手里拿着我那支最喜欢的钢笔——那支三天前“丢失”的钢笔。
“听说你在找这个?”
他微笑着走进来,那种温和的表情在此刻看来格外诡异。
他抬起手腕,我看见他换了新的袖扣,依然是蓝宝石材质,但比之前的更大,更闪亮。
“奇怪,昨天明明放在你桌上的,怎么会跑到琴房去了呢?”
他的目光扫过我手中黑屏的手机,然后看向卢继业,两人之间似乎交换了某种眼神。
许砚突然噤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紧张感。
“周叙言,”
卢继业重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冷淡,
“我建议你接受心理评估。
这对你的健康,还有你母亲的治疗,都有好处。”
这句话里的威胁意味让我瞬间明白,我已经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第四章 窒息危险(深夜)
我冲出校长办公室,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走廊里的应急灯在头顶闪烁着红光,投下诡异的影子。
我能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许砚和另外几个人正在追赶我。
回到宿舍后,我冲进卫生间反锁房门。
那台备用手机连接电脑的瞬间,加密文件夹开始自动解压。
数十个PDF文件像炸弹一样在屏幕上展开:《秦氏制药实验楼环评报告》《地下直播平台资金流水明细》《学生个人信息采集表》。
每一份文件都让我的心往下沉一分。
秦氏集团不仅在非法进行药物实验,还通过某些渠道获取学生的详细信息,包括家庭背景、健康状况、甚至是心理档案。
而我的学号,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多份文档的空白处,像是被某种程序标记的目标。
最令我震惊的是一份标题为“实验对象筛选标准”的文档。
文档详细记录了如何挑选“合适”的实验对象:家庭经济困难、性格内向、社交圈子小、有心理压力或创伤史的学生是首选目标。
我符合所有这些条件。
门把手开始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迅速拔出U盘塞进内衣里,那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让我打了个寒战。
“周叙言,你母亲的主治医师刚刚打电话过来了……”
许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依然是那种温和的语调,但现在听来格外阴森。
“她的病情出现了一些变化,需要你立即过去一趟。”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知道他们抓住了我的软肋——我的母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最大的弱点。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噪音,显然有更多人包围了这栋宿舍楼。
我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通风管道的盖板上。
上学期维修空调时,工人留下了一根缠着绝缘胶带的USB延长线,我曾经见过它。
当许砚一脚踹开卫生间门的瞬间,我已经钻进了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