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是在与臣妾说笑吗?”
“您爱上了一个占据您妻子身体的孤魂,如今来质问您的发妻,那个孤魂的去向?”
“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还敢笑!”
萧玦一耳光扇了过来,我的脸颊瞬间麻木,嘴角尝到了血的腥甜。
“云舒,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吗?”
“在朕眼里,你不过是个杀害了朕此生挚爱的凶手!”
“你那套端庄贤淑的假面具,只会让朕觉得恶心!”
我捂着脸,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原来,我这一年的沉睡,竟是成全了他们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而我的醒来,就是终结这场爱情的罪魁祸首。
真好笑啊。
我的身体,我的身份,我的丈夫,被另一个女人借用了一年。
她用我的身体,偷走了我丈夫的心。
如今她走了,我还得为此背上杀人的罪名。
“来人!”
萧玦站直身体,恢复了他帝王的威严,只是那威严里,裹挟着刺骨的寒霜。
“传朕旨意,皇后云舒,心性歹毒,言行无状,即日起禁足坤宁宫,无朕旨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对我的最终审判。
“任何人,不许与她交谈,违者,杖毙。”
说完,他拂袖而去,明黄的龙袍消失在殿门外,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坤宁宫的宫人们跪了一地,偌大的宫殿,死一般寂静。
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脸颊火辣辣地疼,脖子上的指痕也在昭示着方才的屈辱。
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冷。
我知道,这不是禁足。
这是冷宫。
萧玦将我视作杀害他爱人的凶手,将我囚禁在这座名为坤宁宫的牢笼里,要让我为那个叫林笑笑的女人,偿命。
2
禁足的第三日,我病倒了。
风寒来势汹汹,我浑身滚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意识在清醒与昏沉间反复拉扯。
我唯一的侍女,从小陪我长大的春喜,急得红了眼。
她跪在殿外求了两个时辰,才求来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医。
可那小太监回来时,却两手空空,一脸为难。
“春喜姑娘,您别为难奴才了。”
“李院判说了,他正奉皇上口谕,带着太医院所有得力的人手,在御书房……救治一只鹦鹉。”
春喜愣住了。
“鹦鹉?什么鹦-鹉比皇后娘娘的性命还重要?”
小太监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音说。
“嘘!我的好姐姐,你可小点声吧!那可是林姑娘留下的宝贝,叫什么‘暴风’,据说会说‘阿玦,我爱你’,皇上宝贝着呢!”
我的心,随着那句话,一寸寸沉入冰湖。
原来,我的性命,真的比不上一只鸟。
春喜哭着回来,用冷水浸湿的帕子一遍遍敷在我的额头,可高烧依旧不退。
到了晚膳时分,送来的食盒里,只有一碗已经凝结成块的冷粥,和一碟蔫黄的咸菜。
春喜气得浑身发抖,端着食盒就要去找内务府理论。
我拉住了她。
“别去。”
“娘娘!他们欺人太甚!您是皇后啊!”
我摇了摇头,咳了几声。
“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