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紧，迅速回复：
“目标详细信息发来，暂缓行动。”
等待回复的间隙，他走到神龛前，轻轻擦拭姐姐的照片。
照片上的赵晴笑得温婉，眼角微微上扬，和母亲如出一辙。
五年前，她在新婚第三个月跳入了冰冷的黄河，只留下一封字迹潦草的遗书：
“这辈子最后悔的，是相信爱情能战胜贪婪。”
当时赵家付了二十八万八彩礼，几乎掏空家底。
对方是经人介绍的城里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承诺会好好待赵晴。
谁知婚后第二天就开始挑刺，说赵晴做饭咸了淡了，穿衣土气，带的嫁妆不够体面。
“姐，再给我点时间，”
赵明对着照片低声说，
“就快摸到他们的老巢了。”
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
“李建国，48岁，丧偶，建材老板，独子李伟25岁。急寻配偶，预算40万。中介：林小娟。”
赵明瞳孔骤缩——林小娟才刚失手，就立刻接了新单？
而且目标是李家庄的首富，他的亲姑父。
他立刻拨通姑姑的电话，旁敲侧击地问起表弟的近况。
“明明啊，你弟可算开窍了！”
姑姑在电话那头喜不自禁，
“相了个城里姑娘，长得俊又有文化，说是研究生毕业呢！
就是……彩礼要得有点高，四十万。
但你姑父说了，只要姑娘人好，钱不是问题。”
赵明的心沉了下去：
“哪里的姑娘？叫什么？见过家长了吗？”
“叫林薇，说是天泽本地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
还没见过呢，你弟手机上有照片，漂亮得很！
说是你弟公司同事介绍的……”
挂了电话，赵明后背发凉。
这伙人的触角远比他想象的广，竟然通过表弟的同事搭上了线。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他三年来搜集的近百起骗婚案例，横跨四省十二市，模式高度相似：
高额彩礼、快速结婚、矛盾激化、离婚不退钱。
最初他以为只是零散的骗婚团伙，直到三个月前，他在交叉对比时发现了一个细节：
至少十七起案例中，都提到了一个戴玉佛吊坠的中年男人。
而就在昨天，他在林小娟的手机相册里，看到了她与一个戴玉佛男人的合影。
夜色深沉，赵明驱车前往城南。
按照资料，林小娟应该住在白马庄东区的出租屋里。
他需要确认她是否真的会继续行动，还是只是个烟雾弹。
白马庄正在拆迁，一半是废墟，一半还顽强地亮着灯。
赵明把车停在村口，步行摸到林小娟登记的住址——一栋二层自建房，窗帘紧闭，但透着光。
他绕到屋后，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疯了吗？刚出事就接新单？还是李家庄的首富！”
一个男声吼道。
“首富才好啊，李建国要面子，他儿子又傻乎乎的好控制，”
林小娟的声音传来，
“再说了，又不是我出面，让小薇去，我在后面指挥。”
“赵明那边怎么办？他既然能查到你前两次的事，就能查到更多！”
“呵呵，他？”
林小娟冷笑，
“他自己屁股就干净？
装得正气凛然，其实不就是想黑吃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