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从后厨探出头,小声问:“晚晚,吵架啦?”苏晚走回桌边,拿起那张纸条,指尖用力得把纸边捏出了褶:“没吵,就是……有点乱。”
她看着纸条上的“西装男”,又想起陆衍刚才冷掉的眼神,忽然觉得这场追查,好像比她想象中更难——不仅要面对真相的迷雾,还要面对人与人之间脆弱的信任。
她无力地坐回椅子,指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第一次感到查案带来的沉重无力感,以及...一种莫名的、因为被他误解而产生的委屈。
第四章监控里的蝴蝶纹身
苏晚第三次站在“叙旧殡葬馆”门口时,手里拎着个纸袋子,里面是温知许帮忙做的奶油小蛋糕——按陈叙说的,是陈念生前最喜欢的口味,上面用糖霜画了朵小小的铃兰。
苏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殡葬馆的门。
她没有注意到,街角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一线,陆衍深邃的目光穿过雨幕,紧紧锁在殡葬馆那扇斑驳的木门上。他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
即使在她那样“误解”他之后,他依然无法控制对她的担心。
陈叙的敌意和痛苦是真实的,他不确定苏晚独自面对是否安全。他低声对驾驶座的助理吩咐:“盯紧点,有任何不对劲,立刻进去。”
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保护欲,与信任与否无关,只关乎她。
陈叙正坐在柜台后折纸扎,这次是个小小的书包,纸面上用彩笔涂了粉色的花纹。看到苏晚,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也没像上次那样赶她走。
“我问了温知许,她说念念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奶油蛋糕。”
苏晚把纸袋子放在柜台上,声音放得很轻,“她还说,要是念念在,肯定会觉得上面的铃兰好看。”陈叙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书包的边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她小时候总吵着要铃兰形状的书包,我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给她买了个布的,结果火灾那天,她背去孤儿院,没带回来。”
苏晚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没提纸条,也没提陆衍,只是看着他手里的纸书包:“这个书包,是按她那个布书包做的吗?”“嗯。”
陈叙点头,指尖在粉色花纹上轻轻划着,“我每天都做一个,想把她没来得及用的东西,都给她折出来。”空气安静下来,只有蜡烛燃烧的“滋滋”声。
苏晚看着柜台后摆得满满当当的纸扎——裙子、玩具、书本,甚至还有个小小的铅笔盒,忽然觉得鼻子发酸:“陈叙,我知道你恨陆衍,可念念如果在,她肯定想知道真相,而不是让一个可能无辜的人,替真凶背了三年的骂名。”
陈叙的动作停了,他抬起头,左脸上的疤在烛光下更明显:“你怎么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