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给你五年，不，十年！好好练，练成铜头铁臂，再来找我打！不过我说实话——就你这点脑子，再练十年，也还是被打趴下的命！滚回去躺着吧，别在这丢人了！”
说完，李卫东直起身，根本懒得再瞧地上的何雨柱一眼，像赶苍蝇一样随便摆了摆手。
“吱呀——嘭！”
那扇门把院子的狼藉、痛苦和还没缓过神的人，还有何雨柱那双血红、充满恨意的眼睛，全都关在了外面。
煤堆边上，何雨柱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又疼又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味，还有丢脸的难受。
他脑子里一直响着李卫东的话——“吃得太舒服”、“不如小孩”、“被打趴的命”……每句话都让他心里特别难受。
“啊——！！！”他不服气地低吼了一声。
他用那只还能动的左手，狠狠砸向身下又冷又硬的煤块！砰！煤块被砸碎了，煤渣飞起来，划破了他的手背，血马上流出来，混着煤灰，又是一阵疼。
但这点皮肉伤，远远比不上他脑子里被李卫东打垮的难受。
他想不通！自己在胡同、在食堂，也是个人物，打架从来没输得这么惨过！李卫东打他跟大人打小孩一样简单，这让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真的会不会打架。
十年？二十年？练真能打得过李卫东吗？李卫东躲得那么快，拳头那么重……这些练真能赶得上吗？他有点觉得没希望了。
但马上，这股没劲儿又被很大的恨意压下去。
他死死盯着那扇关紧的门，眼睛里烧着火，想报仇。
“李卫东……我跟你……没完……”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又哑又带着血沫，“一定……一定……”
话没说完，肚子疼得他说不下去，只剩下喘气和红着的眼睛。
就在何雨柱又难受又生气地躺在地上，想攒点力气爬回自己冷冰冰的小屋时，后院的月亮门那边，一个瘦小的身影，静悄悄地走了进来。
“哥……哥？”何雨水心里咯噔一下，小声叫了一句，赶紧快走几步过去。
缩在煤灰里的那个人，鼻青脸肿，衣服破破烂烂，嘴边有血，浑身脏得要命，眼神散着带着疼和疯狂的人，就是她哥何雨柱！
“哥！！！”何雨水尖叫一声，扑到何雨柱身边，饭盒“哐当”一声掉在旁边的地上。
“哥！你怎么了？谁打你的？！”她害怕地伸出手，又怕碰疼他，手在半空抖着。
何雨柱本来又疼又丢脸，现在被妹妹看到自己这样，又急又羞，情绪更坏了。
“走…走开！”何雨柱猛地抬手想推妹妹的手，但伤太重，动作没劲儿。
一动又扯疼了，又是一阵咳嗽，带出更多血沫。
“没…没事！摔…摔倒了！别…别管！”他哑着嗓子吼，眼神躲来躲去，根本不敢看妹妹。
被人看到自己这么惨，尤其是何雨水，简直让他的难堪又加了一层。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何雨水被他哥这么凶的一赶，愣了一下，但更生气起来。
她太了解她哥了，这种伤绝对不是摔出来的！
脸上那么清楚的拳头印，还有破掉的嘴角，这明显就是被人狠狠打了！
“是不是李卫东？！是不是那个新来的李卫东打你了？！”何雨水带着哭腔和很大的怒气，手直接指向李卫东关紧的门。
何雨柱身体一抖，牙咬紧了没说话，只是难受地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
这等于就是默认了。
何雨水一看，火气一下冲了上来！
“李卫东！你给我出来！”何雨水几步冲到李卫东屋门前，两只手握成拳头，用力地砸着那扇厚木门！“砰砰砰！”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后院的安静。
“李卫东！你这个坏心肠的王八蛋！有本事打人没本事开门吗？！滚出来！凭什么打我哥？！你给我说清楚！！”
关紧的门里，李卫东刚刚擦掉手上沾的一点油。
他又皱起了眉头。
刚打发走一波人，怎么又来一个？他听出来是何雨水的声音。
麻烦没个完。
他转过身，一把拉开了门！
“吱呀——”
门开了。
屋里的灯光照出来，暖暖的，混着很浓的肉香味，一下子把门外冷飕飕的何雨水盖住了。
何雨水举着要砸门的手停在半空，被暖气一扑，又突然正面对着李卫东，她心里一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吵什么？”李卫东脸上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大半夜的，在我门口砸门闹事？何雨水，你跟你哥学得倒挺快。”
“李卫东！你少给我扯别的！你为什么打我哥？！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你是个流氓！土匪！恶霸！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不然我跟你没完！！”
她指着缩在煤堆边的何雨柱，气得身体直哆嗦。
李卫东的眼光扫过何雨水气得通红的小脸，又瞄了一眼那个在煤堆边痛苦喘气的何雨柱，眼睛里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冷淡。
“说清楚？何雨水，你要我说清楚什么？你哥躺那儿是挺可怜的。
可是在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就听见贾张氏那老婆子在那嚎了几声，他就跟着易中海那个什么‘壹大爷’，像条等不及要咬人的狗一样冲到我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还说要把我打得稀巴烂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讲要说清楚？”
“当时，是谁在我家门口，替那个抢肉砸门、还骂人的贾张氏撑腰的？是谁我刚开门就喷着口水骂我‘小王八蛋’、说‘打死我’的？是你哥——何雨柱！”
何雨水一下子呆住了，张嘴想说点啥：“那…那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张婶她…她不可能……”
声音却变小了，显得有点没底气。
她其实也听过一些贾张氏不讲理的事，只是平时不想多想。
而且哥哥帮着贾家，在她看来好像本来就应该。
“不可能什么？”李卫东冷笑一声，一点不客气地打断她，“你是想说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骂我抢她家肉？还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带着易中海、傻柱堵我家门？
何雨水，你也是在这个院里长大的，贾张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易中海跟傻柱什么关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哥在那儿疼，那是他自己找的！自己本事不够还非要替人出头！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他要是真把我打死了，你以为易中海会帮他？还是贾家会谢谢他？最后被抓去坐牢的，只能是他这个别人手里的棍子！”
何雨水被李卫东这一连串的问题和讽刺的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回，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她下意识地看向哥哥的方向，看到何雨柱难受地缩着身子。
心疼不已。
最后李卫东还暗示，易中海对傻柱那么好，是因为傻柱是易中海亲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