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时，天已经快黑了。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在湿滑的路面上小心行走。分别的路口，林小满抱着衣服跟程夏说：“程夏，衣服先不给你了，洗完了还你。"
程夏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拿回家去洗就行。拿回去太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难道是嫌弃我洗的不干净吗，放心啦，我会洗衣服的～会给你洗的香香的(*´∀`*）。”
“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这样太麻烦你了。而且我爸要是看到我没带外套回来肯定会问的。所以我还是带回家吧。”
“唉，忘记你父亲了。那你拿回去洗吧，我不给你添麻烦了，”林小满伸手把外套还给程夏“对了！那你明天还去图书馆吗？”
“我会去的张老师布置的读书笔记还没写完。"
"那明天见！"林小满冲他挥挥手，转身跑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出几步，他又突然回头："程夏！"
程夏站在原地等他继续说。
"我们的故事一定会很棒的！"他大声喊道，声音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回到家，程夏发现父亲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他深吸一口气，把坏掉的伞塞进背包最底层，推开了家门。
"怎么这么晚？"父亲从报纸后面抬起头，"还淋湿了。"
"在图书馆没注意时间，"程夏小心地回答，"出来时下雨了。"
父亲放下报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伞呢？"
程夏的心跳加速："忘...忘在图书馆了。"
父亲沉默了片刻，出人意料地没有追问："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这个反常的宽容让程夏有些不安。晚饭时，父亲甚至问起了他写作的进展："你们那个...合作的故事写得怎么样了？"
程夏差点被嘴里的米饭呛到："还、还在写大纲。"他偷偷观察父亲的表情，想知道这个问题背后是否有什么陷阱。
"哦。"父亲应了一声，继续吃饭。餐桌上只剩下筷子碰触碗盘的声音。
直到程夏帮忙收拾碗筷时，父亲才又开口："你李老师说，你最近化学进步很大。"
程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嗯...方程式配平没那么难了。"
"数学呢？"
"下周有小测验，我在复习。"
父亲点点头，把擦干的碗放进橱柜："程夏，我看了你那篇获奖的小说。"
程夏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写得...不错。"父亲的声音很轻，但这个词却重重地落在程夏心上，"不过，高考不考小说写作。"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程夏头上。他默默擦完最后一个盘子，低声说："我知道。"
回到房间，程夏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枚四叶草书签，在台灯下细细端详。翠绿的四叶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活，仿佛还生长在草地上一样。他想起今天和林小满谈论的未来，想起他说"我们的故事一定会很棒的"时熠熠生辉的眼睛，又想起父亲那句"高考不考小说写作"。
窗外，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澈，几颗星星隐约可见。程夏摊开笔记本，开始写今天的日记。笔尖在纸页上沙沙移动，记录下这个雨天里所有的温暖和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