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轮回，次次先放手？
我那个在传说里情深似海、感天动地的老祖宗许仙…原来是个十世渣男？
就在这时，我手机震了，是法清远的电话，语气急促：“她情绪波动很大，西湖水况异常！你稳住她，我马上用金钵…”
“用个屁！”我对着电话低吼，声音发颤，“老法！咱们…咱们好像搞错了！亏心的是咱们祖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法清远的声音带着律师特有的固执传来：“无论如何，人妖结合，违背自然法则！先拦下再说！你吸引她注意力！”
“我吸引个毛线我…”
电话被挂断了。
紧接着，我就看到街对面，法清远西装笔挺地冲了过来，手里高举着那个在都市霓虹下显得无比滑稽的金钵，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餐厅里的人都惊愕地看过来。
白素贞也看到了，她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厉色。
我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想溜。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水漫金山了！明天社会新闻头条就是：《西湖惊现远古神话斗法，专家称或为集体幻觉》
然而，预料中的滔天巨浪并没有出现。
法清远举着金钵，都快怼到白素贞面前了，那钵盂却毫无反应，连点金光都没闪一下，活像个从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的劣质工艺品。
法清远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晃了晃钵盂。
白素贞看着他，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法海的后人？你们家祖传的手艺，失传了？还是说，现代的和尚，连经都不会念了？”
李慕白站起身，挡在白素贞身前，面色不悦地看着法清远：“这位先生，你拿着个碗想干什么？骚扰我的女伴吗？需要我叫保安吗？”
周围已经有服务员拿着对讲机叫人了。
法清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举着那个失效的金钵，在众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狼狈不堪。
白素贞轻蔑地扫了我们一眼，挽住李慕白的手臂：“我们走吧，这里有点吵。”
她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没看我，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告诉塔底下那个哭哭啼啼的，也告诉你们。我的债，还完了。别再来烦我。”
她和李慕白相携而去，背影般配得刺眼。
法清远还僵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金钵，怀疑人生。
我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看似平静的西湖，心里却像是被扔进了一颗深水炸弹，炸得一片混乱。
原来，镇妖的从来不是塔，是愧疚。
原来，困住人的，也从来不是法，是承诺。
那天之后，世界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老徐头出院了，依旧沉默地守着保安亭，看着雷峰塔发呆。
法清远没再联系我，估计回去研究他们家祖传手艺失传的问题去了。
白素贞和李慕白的消息偶尔会出现在本地财经花边新闻里，看起来一切顺利。
只有我，时不时看着手机，看着那个再无响应的乱码号码，心里空落落的。我家那点“镇守”的职责，像个历史遗留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