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拽进怀里，声音发颤。
“我是孤儿，从小没人疼，遇见你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暖。你现在要走，是要把我的暖都带走吗？”
我哭着摇头：“我不想拖累你，他们都在骂你……”
“我不怕骂！”
他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眼眶红得像要流血。
“我怕的是你走，怕我醒来，再也看不见你！烬灯，别离开我，求你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骄傲的谢寄舟，竟会跟我说“求你”。
我扑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把行李扔在地上——我不走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14
没安稳几天，天灾就来了。
南方发大水，淹了好几个县，皇上让谢寄舟去赈灾。
他接旨那天，咳得差点晕过去，却还是强撑着点头：“臣遵旨。”
我知道他去不得 —— 他的身子，连风吹都要咳，怎么禁得住赈灾的苦？
可我没拦他，只是默默收拾行李：“大人，我跟你去。”
他看着我，眉头皱得紧：“赈灾很苦，还有危险，你……”
“我不怕。”
我打断他，把药包放进箱子。
“我会煎药，能照顾你，而且……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轻轻拍我的背。
我知道，他也怕。
怕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更怕辜负了皇上的信任、百姓的期待。
赈灾的地方比我想的还惨。
到处是洪水，百姓住在帐篷里，没粮没药，每天都有人饿死、病死。
谢寄舟每天撑着病体去勘察灾情，给百姓发粮，夜里回来，咳得连话都说不出。
我给他煎药时，他就坐在旁边看我，眼神软得像水：“烬灯，辛苦你了。”
我摇摇头，把药碗递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