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它從施暖手裡，以「賠罪」的名義，回到了我面前。
這不僅是挑釁，更是羞辱。
「還給我。」我伸手。
顧晏臣一愣，「什麼？」
「我送你的東西，現在我要回來。把它給我。」我加重了語氣。
他終於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眉頭緊鎖：「姜池，你沒必要這麼咄咄逼逼人吧？小暖只是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我嗤笑出聲，「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她，睡了我的男人，花了我的錢，毀了我的心血，最後還拿著我的東西來向我炫耀？」
他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姜池，你的失敗不能總怪在別人頭上！你自己不爭氣，還要拖累我到什麼時候？」
他終於不演了。
「所以，我的不爭氣，就是你心安理得背叛的理由？」
「顧晏臣，是我不爭氣，還是你和你那個好師妹早就挖好了坑等我跳？」我將書房那份融資協議狠狠摔在他臉上。
他看著散落一地的文件，眼神閃爍，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就是投了小暖！她的項目有未來，有前景，能賺錢！不像你的，只會燒錢！姜池，商人的本性就是趨利避害，我不能讓我所有的身家都陪著你的夢想一起死！」
他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刀子，捅得我體無完膚。
我們五年的婚姻，同甘共苦，到頭來，只是一場可以用「趨利避害」來計算的交易。
「好，很好。」我點點頭，轉身走進臥室，拿出了一份文件，「那你應該也很樂意簽了它。」
那是我連夜擬好的「夫妻共同債務協議」。
我看著他震驚的臉，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你不是說要支持我東山再起嗎？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簽了它，我們把公司僅剩的固定資產全部抵押，去做最後一搏。贏了，我們一起翻身。輸了，這幾千萬的債，我們一起背。」
顧晏臣死死地盯著那份協議，又看看我。
他不知道，這只是我的投石問路。
6
顧晏臣當然沒有立刻簽字。
他用盡各種理由拖延，說市場不好，要再觀望，說我應該先冷靜，不要衝動。
而這期間，寧曦的跨國郵件，每天準時出現在我的郵箱裡。我們悄無聲息地，將顧晏臣轉移給施暖公司的每一筆資金，都做了最嚴密的證據固定。
顧晏臣以為我還在等待他的垂憐和支持，他甚至還帶著一絲優越感，用「一家之主」的口氣對我說教。
「池池，你看，不是我不支持你，是這個世界太殘酷。女人嘛，事業心不用那麼強，回歸家庭，有時候是福氣。」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在給我熬一鍋小米粥。
而他的手機，就放在餐桌上，屏幕上是施暖發來的提醒：「晏臣哥，我們『暖陽科技』的開業典禮，邀請函都發出去了，你這邊的重要嘉賓名單，可得快點給我哦。」
多麼諷刺。用著我的錢，辦著她的開業典禮，還反過來規勸我回歸家庭。
我溫順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我的順從，讓顧晏臣徹底放鬆了警惕。他以為，我終於認命了。
開業典禮定在週五。前一天晚上，他拿著那份債務協議和另一份股權放棄書，走到了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