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还能启动。他不敢再多留一刻，骑上车，逃离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回到租住的狭小单间，洗了个热水澡，陆小山才感觉缓过劲来。
但一种莫名的不适感始终萦绕不去。视线似乎有些模糊，看东西偶尔会带上重影，眼睛里也像是揉了沙子，又干又涩。
“难道是电焊光打了眼？”
他嘟囔着，以前在修车铺打工时偶尔有过类似感觉，但都没这么难受。
第二天送快递时，这种不适感愈发强烈。尤其是在经过市中心最热闹的古玩珠宝城时，各种杂乱的光晕和扭曲的色彩几乎让他头晕目眩。他不得不停下车，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休息。
“小山子，咋啦？昨晚偷牛去啦？”旁边彩票店熟悉的老板探出头打趣道。
“没，可能有点感冒。”
陆小山摆摆手，视线无意间扫过彩票店里墙上挂着的走势图。
就在那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目光掠过一张被风吹到角落、揉得皱巴巴的废弃彩票时，眼皮猛地一跳。那废票上方，突兀地浮起几缕极淡的、烟尘般的金色光丝，同时，几个模糊的、颤动的数字影子在他视野里一闪而过——07、19、23、28、31、10、11。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金色光丝和数字幻影消失了，那张废票还是那张废票。
“见鬼了……”他喃喃自语，心里发毛。
“啥见鬼了？中奖了？”彩票老板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张废票，哈哈一笑，“嘿，这张啊，老张昨天选的号，毛都没中，气得直接扔了。怎么，你小子也想试试手气？”
鬼使神差地，陆小山摸出十块钱：“机选五注。”
彩票机咔哒咔哒地吐出一张彩票。当他接过彩票的瞬间，心脏几乎骤停。
新出的彩票上，竟然也缠绕着几丝极其微弱的金色光晕，虽然远不如那张废票上的清晰，但确实存在。
他手指微微颤抖，强作镇定地收好彩票，骑上车逃离了那里。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那个诡异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傍晚开奖时间，他躲在房间里，用手机查询开奖号码。
当最后一个红球号码滚出来时，他整个人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07、19、23、28、31、10、11！
一模一样！和他早上在那张废票上看到的幻影数字分毫不差！
一等奖，税后八百多万。
巨大的冲击让他头晕目眩，呼吸困难。那不是幻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但这不是生病，这是……
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巨大的恐惧同时攫住了他。他猛地看向房间里的其他物品。
桌子上妹妹送的普通钢笔，没有任何异常。墙角堆放快递单据的纸箱，毫无反应。母亲求来的平安符，也只是寻常物件。
看来，并非所有东西都有异常。
第二天，他请假没去上班，揣着那颗狂跳的心，去了本市最大的旧货市场。
他需要验证，需要弄清楚这双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
市场里人声鼎沸，旧家具、老物件、破损的瓷器、发黄的书籍……琳琅满目。他集中精神，缓慢地扫视着。
大部分东西都灰扑扑的，毫无特色。偶尔一些仿古做旧的工艺品，会散发出微弱而呆板的灰色光晕，令人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