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
我猛地抽回视线,用牙齿咬掉多余绳圈。手臂因巨大的紧张而剧烈颤抖着,但目标却无比清晰——将那根临时应急用的短绳末端尽可能快地绑一个笨拙但结实的单圈结,做成一个简易的套索!
身体半蹲在悬崖边缘,碎石因脚蹬的力量哗啦啦滑落深渊。深吸一口,那饱含血腥金属锈气的冰冷空气灼烧着肺腑,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痛感。绳索在头顶呼呼地开始旋转加速!
扔!
绳子甩出,带着弧线套向那根斜斜向上的狰狞青铜巨藤末端。第一次,绳索堪堪擦着冰冷的金属边缘滑落。心猛地一沉!
“操!”牙缝里挤出绝望的低骂。眼睛死死盯住目标,手臂发酸颤抖得更厉害,重新开始旋转绳圈,比之前更快更狠。
第二次!绳圈精准地套中了目标!
手臂猛地发力回拽!
绳圈骤然收紧!死死咬住了青铜藤上那些凸起尖锐的刺棱!成了!
我来不及多喘一口气,双手交替发力,身体如同荡秋千般猛地向那根巨藤扑去。冰冷的风裹挟着深渊的气息扑面而来,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踏。手掌被绳索瞬间勒得火辣辣地疼。十几米的深渊在我身下敞开血盆大口。
顾不上了!
身体重重地撞在那根冰冷坚硬、覆盖着滑腻铜锈的巨大青铜藤干上。剧烈的震动让我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撞得挪了位。但我死死抓着绳索,不敢有丝毫松懈。缓过一口气,立刻像只笨拙的壁虎,手脚并用地抱住这巨大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青铜枝干。
顾不上喘息,抬头寻找路线。像一尊青铜雕像般被锁在巨大根瘤中央的张起灵,就在我的侧上方!
这段距离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绝望。下方斜向上盘曲着许多次级枝干,彼此交错,形成了一幅巨大的、扭曲而牢固的青铜梯!即使覆盖着滑腻的铜锈,即使边缘布满了尖锐的突起和扭曲的棘刺。
攀爬!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肾上腺素疯狂冲刷着血管,淹没了膝盖被尖锐凸起划开的痛楚,手臂肌肉拉伤的灼烧感也显得微不足道。匕首充当攀爬工具,狠狠凿入滑腻铜锈下的金属连接处;冰冷的刺尖割破了手套和掌心皮肉。
每一次腾挪,每一次用力拉扯上升,视线都牢牢锁定着根瘤上那个沉默的身影。距离在缩短,十几米……十米……五米……
在又一次艰难地越过一根斜生的、布满狰狞棘刺的粗壮青铜枝干,全身肌肉都因过度紧绷而微微颤抖时,他终于……很近很近了!
那令人心胆俱裂的景象也清晰得如同锋利的刀锋刻入眼底。
青铜!如同某种活物的毒液,正沿着束缚着他身体的锁链向上蔓延。原本粗糙冰冷的金属链环表面,覆盖上了一层新的、流动般的暗绿色青铜物质。它们像有生命的苔藓,正一点点、却又无比坚定地吞噬着他裸露在外的脖颈!
原本靠近锁链咬入锁骨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可怕的色泽。不再是正常的血肉,而是覆盖上了一层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