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灌进喉咙，我却突然笑了。也好，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整个三界依赖的灵脉反噬，这样的结局，倒也配得上我这可笑的神女身份。
就在我以为会摔得粉身碎骨时，腰间的清心铃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我稳稳托住。铃铛表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铭文，随着光芒越来越盛，那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顺着我的手臂爬向心口。
黑雾发出惊恐的尖叫，而墟顶的墨渊，脸色第一次变得煞白。
我低头看着掌心渐渐亮起的神纹，那些被墨渊动过手脚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力量从心底涌出，我知道，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02
清心铃的光芒将我送回昆仑墟顶时，墨渊正抱着那个白布裹着的人后退。他怀里的人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上面有一道和我一模一样的神纹，只是黯淡无光，像是褪色的赝品。
「你没死？」墨渊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护得更紧。
我掸了掸裙摆上的雪，清心铃在我掌心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响声。「托你的福，死不了。」
黑雾在我周身三尺外盘旋，不敢靠近。我能感觉到它的恐惧，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忌惮，比面对天帝时还要强烈。
「灵汐，你听我解释……」墨渊上前一步，眼神急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挑眉，指尖划过清心铃上的铭文，「那是怎样？是你没想拿我的心头血献祭，还是没想复活你的好师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怀里的人似乎被我们的对话惊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墨渊立刻低下头轻声安抚，那温柔的模样，和他对我做过的如出一辙。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墨渊，你可知玄冰床被毁意味着什么？」
他动作一僵，抬头看我时眼神闪烁：「我……」
「意味着三界灵脉会在三个月内彻底枯竭，」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到时候别说复活瑶光，就是你我，都得陪着这天地一起化为乌有。」
墨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怀里的人也猛地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和我极为相似的眼睛，只是里面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不可能！」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她挣扎着从墨渊怀里跳下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骗他！只要拿到你的心头血，我就能活过来，灵脉枯不枯竭关我什么事！」
我看着她那张与我有七分相似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是瑶光。」
女人脸色一变，墨渊却急忙挡在她身前：「灵汐，她就是瑶光，只是沉睡太久性情变了些……」
「够了。」我懒得听他辩解，清心铃在空中转了个圈，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女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尖叫起来，身上的白布寸寸碎裂，露出底下布满黑色纹路的身体。
那些纹路和玄冰床里的黑雾如出一辙。
「她是被魔气侵蚀的傀儡，」我看着墨渊，一字一句道，「你被人骗了。」
墨渊踉跄着后退一步，摇着头说：「不可能……黑雾明明说……」
「黑雾说什么你都信？」我冷笑，「你可知这黑雾是什么东西？那是万年前被瑶光战神封印的魔主残魂，它一直想找机会冲破封印，而你，就是它最好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