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二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机长广播打断她的思绪。林晚秋拧紧杯盖，打开遮光板。阳光像探照灯般直射进来，她眯起眼睛，看见云海尽头城市轮廓正在缓缓浮现。君悦酒店的包厢里，水晶吊灯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发亮。林晚秋数着转盘上第八道菜的花纹，德方代表汉斯的领带已经歪到锁骨位置。
"为我们的合作干杯！"赵明远又给汉斯斟满茅台，"这种特供酒市面上可买不到。"
汉斯大笑着拍赵明远肩膀："赵总好酒量！"他转向林晚秋，"林小姐不喝？"
"她酒精过敏。"赵明远抢先回答，顺手把林晚秋的酒杯挪到自己面前，"技术骨干要保护嗓子。"
林晚秋捏着茶杯的手指发白。她看着赵明远第三次替汉斯夹菜时"不小心"碰倒醋碟，深色液体在桌布上洇开像团淤青。
"我去催下甜品。"她起身时被赵明远按住手腕。
"坐着吧，我让服务员去。"他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汉斯先生对智能仓储系统还有疑问呢。"
汉斯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那个RFID识别率......"
"92.7%。"林晚秋迅速接话，"误差来自金属货架干扰，我们新增了电磁屏蔽模块。"她打开平板调出三维模型，屏幕蓝光映得赵明远瞳孔发暗。
两小时后汉斯开始用德语说胡话。赵明远招手叫来助理："送汉斯先生回房休息。"等包厢门关上，他忽然解开西装扣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林晚秋去拿包的手被按住。"急什么？王董很看重这次合作。"赵明远推过来一份文件，"明年新加坡分公司缺个技术总监。"
她看着薪资数字后面的五个零，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条件？"
"聪明。"赵明远倒了杯酒推过来，"陪我喝完这瓶。"他松领带时露出颈侧一道抓痕，结痂的伤口像条蜈蚣。
"我酒精过敏。"林晚秋把文件推回去。
"去年年会你喝了三杯香槟。"赵明远突然抓住她后颈，"装什么清高？市场部Lisa去年这时候已经......"
林晚秋抄起茶杯泼在他脸上。茶叶粘在他眉毛上往下滴水。"我要回酒店了。"
赵明远抹了把脸反而笑起来："你包里的防狼警报器？"他从口袋掏出个黑色小装置扔在桌上，"刚才你演示系统时我让服务员换的。"
林晚秋的胃部突然抽搐。她看着赵明远反锁包厢门，听见他说："现在我们可以测试下，隔音效果是不是和装修合同写的一样好。"
她摸到手机时被赵明远拽住头发往后拉。"报警？"他贴着她耳朵笑，"要不要听听汉斯房间的监控录音？你猜他醒来会记得什么？"
林晚秋的指甲陷进他手背，赵明远吃痛松手时她撞翻了椅子。但旗袍开衩限制了她逃跑的步伐，赵明远从后面抱住她时，她闻到他领带上的酒气混着古龙水味道。
"新加坡，或者明天全公司看你的艳照。"赵明远咬她耳垂，"选一个。"
林晚秋用鞋跟猛踩他脚背，听见赵明远惨叫后冲向门口。门锁纹丝不动时，她突然想起方茹的话："遇到这种事就吐，越恶心越好。"
她转身对着赵明远干呕，对方下意识后退撞到餐桌。趁这空隙她抓起花瓶砸向消防报警器，尖锐警报声中赵明远脸色铁青："你疯了？"
"着火了！"林晚秋尖叫着拍打门板。服务员赶来开门时，她看见赵明远已经恢复儒雅表情，正用方巾擦拭西装上的水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