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林晚秋反锁房门后瘫坐在地。她摸到脖子上黏腻的触感,才发现赵明远的唇膏印在了锁骨上。浴室镜前她机械地搓洗皮肤,直到那片区域泛红出血。
手机在包里震动。方茹的语音消息跳出来:"怎么样?没被灌酒吧?"
林晚秋看着镜子里自己散乱的发髻,突然发现珍珠耳钉少了一只。她想起赵明远拽她头发时,右耳垂那阵尖锐的疼痛。林晚秋盯着镜子里发红的耳垂,指尖颤抖着拨通方茹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呜咽声。
"晚秋?"方茹的声音突然紧绷,"出什么事了?"
"他......"林晚秋的指甲抠进洗手台缝隙,"赵明远在包厢里......"瓷砖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她看见自己旗袍领口被扯开的线头。
方茹的呼吸声变重了:"你现在在哪?锁门了吗?"
"酒店房间。"林晚秋机械地重复,"锁了,反锁了。"她突然弯腰干呕,手机滑落在马桶盖上。
"听着,"方茹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马上打110,然后去最近的医院做取证。我现在就订机票。"
林晚秋捡起手机时,屏幕已经裂了道缝:"公司会知道......"
"去他妈的公司!"方茹突然提高音量,"你看到床头柜的便签纸了吗?把医院地址抄下来。"
林晚秋盯着便签纸上"君悦酒店欢迎您"的烫金字,突然发现自己的口红晕到了下巴:"取证......要脱衣服吗?"
"只需要配合检查。"方茹放轻声音,"警察会给你找女医生。记得别洗澡,衣服装密封袋。"
挂断电话后,林晚秋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的矿泉水瓶上。她拧开瓶盖时手腕发抖,水洒在报案电话记录本上,墨迹晕开成模糊的110。
警察来得比想象中快。女警小郑的制服袖口沾着夜宵的油渍:"林小姐,我们需要您描述具体经过。"
"他把我按在餐桌上......"林晚秋的指甲掐进掌心,"消防警报响了......"她闻到自己头发上残留的酒气混着赵明远的古龙水味。
小郑的圆珠笔停在笔录本上:"有直接证据吗?"
林晚秋突然想起什么,翻找手提包时抖出散落的薄荷糖:"我的耳钉,珍珠耳钉掉在包厢了......"
"我们会调取监控。"小郑递来纸巾,"现在去医院?"
急诊室的荧光灯照得林晚秋头晕。医生拆棉签包装的窸窣声让她肩膀绷紧:"能......能关灯吗?"
"很快就好。"女医生戴橡胶手套的声音像气球摩擦,"需要我解释每个步骤吗?"
林晚秋摇头时,看见取证袋里自己的旗袍闪着冷光。她突然抓住医生手腕:"会......会疼吗?"
"棉签取样不会。"医生轻轻掰开她手指,"但阴道镜检查可能有点不适。"这句话让林晚秋胃部抽搐,她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想起赵明远说"装修合同"时的表情。
取证结束时天已经泛白。林晚秋套着医院提供的宽松病号服,听见小郑在走廊打电话:"对,君悦酒店的中餐厅包厢......"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公司HR陈蓉的名字跳出来:"小林,听说你报警了?"
"陈总监......"林晚秋的嗓子哑得不像自己。
"年轻人容易冲动。"陈蓉的语调像在讨论报销单,"赵总说是你主动勾引,监控拍到你们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