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周奕收起手机，"但这是关键证据。只要证明他持有受害者私人物品......"
"警察会去搜他办公室？"林晚秋哑着嗓子问。
"难。"周奕摇头，"但我们可以设局让他自己拿出来。"
方茹把矿泉水拧开塞给林晚秋："什么局？"
周奕从文件夹抽出张纸："赵明远明天会联系您谈和解。他惯用话术是'一时冲动'，这时候如果提到耳钉......"
"他会去销毁证据。"林晚秋盯着纸上打印的案例记录，"你们律师都随身带打印机？"
"昨晚看到警情通报就准备了。"周奕的钢笔在"耳钉"上画圈，"需要您配合录音。"
方茹突然抢过文件："等等，这上面写要晚秋主动约他见面？你疯了吗？"
"电话就行。"周奕指向病房呼叫铃，"现在就可以测试录音笔。"
林晚秋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耳垂："如果他不上钩呢？"
"那就用B计划。"周奕从钱包抽出照片，"他前助理Lisa愿意作证，去年被下药后拍了不雅照。"
照片里女孩手腕上的淤青和林晚秋如出一辙。她突然抓住方茹的手："我想试试。"
"你确定？"方茹瞪大眼睛，"那畜生说不定正等着你联系......"
"所以需要专业指导。"周奕掏出录音笔，"先模拟几个关键问题？"
林晚秋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手背上划出明暗条纹。她想起赵明远说"艳照"时喷在她脸上的酒气。
"第一个问题。"周奕按下录音键，"您要问他为什么扯掉耳钉。"
"为什么......"林晚秋的指甲掐进掌心，"为什么故意弄丢我耳钉？"
"语气再弱些。"周奕摇头，"要让他觉得您在讨要纪念品。"
方茹突然夺过录音笔："够了！她现在连完整句子都说不出，怎么演这出戏？"
林晚秋盯着病号服袖口的血渍，那是她抠破掌心留下的。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刺鼻，她听见远处护士推着药车经过的轱辘声。
"或者......"周奕突然压低声音，"我们换个思路。赵明远最怕什么？"
"曝光？"方茹撇嘴，"公司要上市......"不，他怕被当成惯犯。"周奕翻开文件夹，"如果暗示警方在比对所有受害者身上的咬痕......"
林晚秋猛地抬头："你说他留了咬痕？"
"右下颌骨位置，虎牙特别尖。"周奕指着自己下巴，"您脖子上是唇印，但前三位都有咬痕。"
方茹突然掀开林晚秋衣领："这里！"她指尖发抖，"锁骨下面有个印子！"
林晚秋冲向洗手间，镜子里的淤痕边缘果然有细微齿印。她打开水龙头拼命搓洗，听见周奕在门外说："这是铁证，人体咬痕和指纹一样独一无二。"
水声淹没了他的尾音。林晚秋撑着洗手台喘气，看见自己眼底的血丝像蛛网蔓延。她想起赵明远办公室那盆食虫植物，粘液闪着和茅台一样的光泽。
"晚秋？"方茹敲门，"警察来做补充笔录了。"
林晚秋抹掉脸上的水走出来，看见小郑警官正在翻看取证报告。女警的制服纽扣掉了一颗，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
"林小姐，监控确实拍到你们接吻。"小郑的圆珠笔停在某页，"但角度有问题。"
周奕突然插话："能调原始文件吗？时间码被篡改过。"
"你怎么知道？"小郑警惕地打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