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猛地顿住。
令牌那头，陷入一种死寂的沉默。只能听到极其细微的、仿佛来自很远地方的纸张翻页声，还有某种规律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
我的心跳在这死寂里狂擂。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了。
年轻，冷静，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分析腔调，穿透了遥远的冥府距离，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
“……等等。”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又在翻看什么。
“这个落地执行方案……粗糙是粗糙了点，核心逻辑和数据抓取点倒是有点眼熟……”
我的血液瞬间冻僵。
电话那头，秦广王的气势莫名矮了一截，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先生的意思是？”
那个年轻的男声继续响起，平淡得像在评估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
“嗯。这套‘冥府全链路数字化增效转型方案’的初步框架……”
“好像是我生前写的。”
令牌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魂魄震颤的嗡鸣，以及忘川河水万年不变的呜咽。那个年轻、冷静、带着该死分析腔调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穿了我最后的侥幸。
他写的？他生前写的？！
秦广王那边的怒火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了，气势微妙地滞涩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探究：“……先生，您确认？此等……此等折磨鬼的章程，竟是出自您手？”
那年轻男声“唔”了一下，似乎又在快速浏览什么，键盘敲击声清脆传来：“数据不会骗人。看这核心架构，用户（鬼魂）生命周期管理、阴德变现漏斗模型、还有这个‘沉浸式投胎前置引导体验’（啧，名字起得花里胡哨，不就是弹窗广告和强制阅读）……没错，是我三年前在‘寰宇战略咨询’带队做的概念方案之一，内部代号‘Project Styx’（冥河计划）。当时是作为未来社会管理的前沿探索，提交给……某个潜在客户了。没想到……”
他顿了顿，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没想到真有人能把它在冥界落地，还搞得这么……原生态。执行力倒是可圈可点。”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脑子里嗡嗡作响。寰宇战略咨询？那是阳间最顶级的咨询公司，收费高得吓人，专门给巨头企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