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的话，证实了我最不堪的猜测。
“所以，我也是那个故人的替代品，对吗？”
他低下头，不敢看我。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我把信封塞回他手里。
“拿走。”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
我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喉咙里终于泄出第一声压抑的哽咽。
不是为司北承。
是为那个付出了五年，最后活成一个笑话的自己。
废墟之上，要么毁灭，要么重生。
我选择后者。
既然路都被堵死，我就自己凿出一条。
5 启航计划的背叛
我翻开那本黑色笔记。
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利用笔记里的人脉和信息，我很快找到了一个机会——一家资金链濒临断裂，但产品极具潜力的科技初创公司。
我以顾问身份加入，不要薪水，只要项目成功后的股权。
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地工作。
我把五年来的思考、洞见、所有未曾实现的野心，全部灌注进一个名为“启航”的项目方案。
这是我的心血，是我翻身的唯一希望。
项目进展顺利，我们很快拿到第一轮融资。
我以为，我终于能摆脱司北承的阴影，靠自己站起来。
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残忍。
发布会前一天，噩耗传来。
司氏集团以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天价，恶意收购了我们公司。
那一刻，天塌了。
他知道了。
他像神明一样俯视着我这只蝼蚁，轻而易举地，掐灭了我所有的光。
发布会当天，我还是去了。
我穿着最普通的职业装，站在会场角落，像个无关的幽灵。
聚光灯下，司北承作为公司的新主人，意气风发地走上台。
他感谢媒体，展望未来，然后话锋一转。
“今天，我还要隆重介绍一位天才。正是她的奇思妙想，才有了‘启航计划’。她，就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安琪小姐！”
掌声雷动。
安琪穿着高定礼服，像公主一样，款款上台。
她接过话筒，开始演讲。
她念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的策划案。
她展示的每一页PPT，都是我熬穿的无数个夜。
她复述的那些行业见解，是我曾经一句句教给她的东西。
她站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偷走了我的梦想，窃取了我的人生。
我站在台下，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羞耻、愤怒、不甘，要把我的胸膛撑爆。
发布会结束，宾客散尽。
我像一尊石雕，站在原地。
司北承朝我走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玩味的残忍。
他俯下身，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林希，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想收回，随时都可以。”
他的气息喷在耳廓，冰冷黏腻。
我浑身僵直，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他看着我惨白的脸，似乎很满意，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这才叫，一无所有。”
司北承那句“一无所有”，像一句恶毒的咒语，击垮了我。
发布会后，我大病一场。
高烧，昏迷，出租屋里没有食物和药。
我以为我会像垃圾一样，在这里烂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