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
胃里的绞痛，瞬间被另一种更尖锐的痛楚取代。
我想起过去无数个深夜。
我替他应酬，为他赶项目，胃疼到蜷缩在沙发上。
给他打电话，他永远是不耐烦的一句“知道了”，然后让助理送来一盒药。
仅此而已。
原来，工具就是工具。
可以损耗，可以丢弃。
而安琪，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我转过身，走进药店。
自己买了一盒最便宜的胃药，就着矿泉水，生生咽了下去。
4 替代品的真相
被司氏集团拉黑的后果，远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我海投简历，目标从头部企业，一路降级到不知名的小公司。
回复惊人地一致。
“林小姐，您的履历很优秀，但我们岗位暂时不缺人。”
“不好意思，已经招满了。”
人人都知道我是司北承的前秘书。
在这座城市，没人敢为了一个被他抛弃的女人，得罪司北承。
那张名校毕业证，成了简历上最讽刺的一行字。
现实是一堵墙，堵死了我所有的路。
银行卡里的余额每天都在减少，焦虑让我整夜睁着眼到天亮。
为了省钱，我把一日三餐，缩减成了一餐。
那天晚上，我整理那本黑色笔记本，想从里面找出一条活路。
书页翻动间，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飘然落下。
我捡了起来。
照片里，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站在向日葵花田里，笑得灿烂。
她的眉眼，和安琪有七分像。
而我，只有可怜的三分。
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大脑空白，耳中只剩下嗡鸣。
我终于懂了。
我不是独一无二。
安琪也不是。
我们都只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她”的替代品。
安琪能取代我，无关年轻和乖巧。
只因为，她比我更像那个女孩。
这个认知，是一把钝刀，捅进我的心脏，反复地搅。
我五年的付出，我以为的特别，我仅存的幻想，原来只是个笑话。
我甚至，连个原创的赝品都算不上。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我打开门，是司北承的助理，小王。
他看见我脱了相的样子，眼神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
“林小姐，司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支票，五十万。
还有一份协议。
协议要求我立刻离开这座城市，并对在司氏工作五年的所知所闻，终身保密。
五十万。
买断我的五年，我的秘密，我在这里生存的权利。
多么慷慨。
我盯着那串数字，那不是钱，是贴在我脸上的价格标签。
“回去告诉司北承。”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的青春，他买不起。我的嘴，他也封不住。”
小王急了。
“林小姐，你何必呢？司总也是为你好，拿着钱去个新地方，不好吗？”
“为我好？”我笑了，“他毁了我的前程，断了我所有的路，再用五十万打发我滚，这是为我好？”
“林小姐，司总他……他也有苦衷的。安琪小姐她……和司总的一位故人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