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页翻下去。
里面记录了他全部的商业习惯、人脉网络、司氏集团各项业务的核心数据,以及那些从未记录在案的潜在风险和灰色交易。
这是我身为他“最得力的狗”的全部价值。
也是他今天,敢如此羞辱我的底气。
他笃定,我离开他,便一无所有。
我把笔记本放进帆布袋。
他错了。
这不是我卑微的证明,这是我的武器。
我关上公寓的门,再无留恋。
司北承,我们的账,现在才开始算。
3 胃药与低血糖
我搬出了司北承的公寓。
用身上仅有的积蓄,在老城区租了个三十平的开间。
墙皮剥落,窗外是市井喧嚣。
与江景大平层的死寂相比,恍如隔世。
司北承没给我一分钱。
卡里的四位数余额,刨去房租,只够我活三个月。
他大概正等着我摇尾乞怜地滚回去。
我看着手机,胃里一阵绞痛。
五年,我为他创造的价值何止千万。
一周后,我回司氏集团办离职。
前台看我的眼神,从恭敬变成了鄙夷。
我没理会,径直去了人事部。
“林小姐,你的离职申请,签个字。”
人事总监推来一份文件,“主动离职”四个字格外刺眼。
我问:“我的赔偿金呢?”
按劳动法,我在司氏五年,他无故辞退,应付我N+1的赔偿。
人事总监笑了,一脸算计。
“林小姐,你这是主动离职,哪来的赔偿金?司总交代了,做人要识趣。”
是司北承的意思。
他要榨干我最后一滴血,让我走投无路。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安琪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张总监,承要开会了,我来帮他拿文件。”
她学着我平日的姿态,却显得滑稽可笑。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呀,林希姐,你还在啊?这是……办离职吗?”
她把咖啡放在桌上,香气刺鼻。
“对了,我亲手给承泡的猫屎咖啡,他最喜欢了。你以前当秘书,肯定知道他的喜好吧?”
她眨着眼,炫耀着胜利。
这个蠢货。
我看着那杯滚烫的咖啡,内心平静无波。
司北承有严重胃病,三年前就在我监督下戒了咖啡。
现在他只喝温水,或者我泡的养胃茶。
我看着安琪那张写满“赢了”的脸,淡淡开口。
“是吗?那祝司总……身体健康。”
说完,我拿起笔,签下名字。
林希。
没有一丝犹豫。
在她们错愕的眼神中,我转身离开。
不属于我的,我不要。
属于我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走出司氏大楼,胃痛得更加剧烈。
冷汗渗出额头,我捂着肚子,走向街角药店。
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刚好停在药店门口,堵住了我的路。
车门打开,司北承扶着安琪下车。
安琪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地靠在他怀里。
“都怪我,没吃早饭,低血糖了,头好晕……”她声音又娇又弱。
司北承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扶安琪在长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开,亲自喂到她嘴边。
“乖,吃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