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父亲配置的易容粉改变容貌,穿上一件士兵的外袍,镜子里的人已经陌生得让我认不出来了。
「柳青娥,你有三条命吗?」 我对着镜子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4
进入敢死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营地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士兵们个个眼神凶狠,像饿狼一样盯着彼此。 他们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新来的我。
「新兵!站出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百夫长指着我吼道,「报上你的番号!」
我挺直腰板,声音低沉沙哑:「敢死营·伍长。」 说着,我掏出那枚牙牌。
百夫长扫了一眼,没看出破绽,挥挥手让我归队。
可这只是开始。
晚上扎营的时候,几个老兵围了过来。 「小子,你是哪支部队调来的?」 「听说你之前在乱葬岗待过?」
我故作镇定,语气平静:「乱葬岗怎么了?你们敢死营不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
这话激怒了其中一个老兵。 他猛地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我:「嘴硬的小崽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我强忍住胸口的剧痛,赤蝎蛊的毒性正在发作。 视线模糊,脑袋嗡嗡作响。
「放开他!」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是副将。
老兵松开手,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我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回到营帐,在赤蝎蛊毒的攻击下,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扔进了「毒笼」。
「毒笼」是什么? 一个布满毒蚊的铁笼。
这些蚊子以人血为食,叮咬后会释放剧毒。 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一天,全身溃烂而亡。
我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毒蚊已经开始叮咬我的皮肤。 每一次刺痛都像是火焰灼烧,毒素迅速侵入血液。
耳边传来毒蚊振翅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它们贪婪地吸食我的鲜血,腥臭味弥漫整个笼子。
我摸到腰间的匕首,用力割破指尖。 鲜血滴落在地面,我快速画出一道简易阵法。
这是父亲教过我的一种驱散毒物的古老方法。 接着,我点燃随身携带的「冷魂香」。 淡蓝色的烟雾缓缓升起,毒蚊像是遇到了天敌,纷纷退散。
我用匕首撬开铁笼的锁扣,动作轻巧利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猫腰溜了出去。
「站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一个貌似将军的男人朝我走来,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我的一切。
完了。
我低下头,准备迎接死亡。
然而,他并没有拔剑,也没有抓我,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有趣,真有趣。敢死营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才?」
我愣住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军医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我。
而萧承岳这个名字,从此刻进了我的记忆。
5
夜深了,月光洒在营地,像一层冷冷的薄纱。
军营里静得可怕,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踩过枯叶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今天又有几十名士兵受伤。
我借着昏黄的油灯光,盯住了眼前那名伤兵的伤口。